能想象,如果他全身裸露是怎樣的猙獰可怖。
腳輕輕沒入水中,剛剛還清澈的一盆水,很快就渾濁不堪。換一盆水,順便把仍在散發“芬芳”的襪子帶走,先泡起來,減少氣味揮發。
三盆水之後,總算乾淨了,然後才準備一盆燙一點的水,剛剛將他的腳放進去,他立刻就彈出來,從床上坐起,嘴裡還叫道:“火!”
他的腳帶起的水花濺了我一臉,我一邊抹去臉上的水一邊道:“沒有火的,只是水溫高一點,這樣才能做足療。”
他額頭的汗還在向外冒,一邊不耐煩地道:“我不做足療,你不用管我。”
“試一次好不好,如果沒有效果,我就不再給你做。”我眼裡含淚懇求。
他轟然倒下,又不再理我。再一次將他的腳拉近水盆,這一次沒有直接按進去,先捧起水慢慢衝,直到差不多適應了溫度才將他的腳完全浸入水中。這一次,他沒有彈出來,很乖巧的任我擺佈,也許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
在水裡,我輕輕幫他按摩,以促進血管擴張。浸泡十分鐘後,將腳抬出擦乾,放在床邊。我怕他的面板過敏,沒敢給他塗潤膚油,直接開始按摩。經常給江水月做足療,我知道她需要多大力度。但不同的人力度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先用較小的力氣捏,他沒什麼反應,然後才逐漸加大力氣,直到聽見他嘴裡發出呻吟聲,這聲音與疼痛的呻吟是不同的,我知道沒有白忙活,有效果了。
半小時後,我累得滿頭大汗,也沒顧得去調空調的溫度。黨寒夜沒有了任何動靜,身體也不再抽動,已經睡著。他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緊貼著身子,一定不服輸,但我沒勇氣給他換衣服,給他做足療已經到了我的極限,我害怕看到他更加恐怖的身體,而且我也怕羞。
第二天,黨寒夜依舊忍著疼痛工作,有兩場是他負責的感情戲。我能看到他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流,也能感覺到他無盡的痛苦源源不斷在身體裡湧流,但他咬牙堅持,對誰都一聲不吭。
他的病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莫非這麼多年他一直這樣過?有沒有人幫他分擔過一絲一毫的痛?人們只看到他的成功、他的堅強、他的財富,有沒有人知道這個巨人忍受無數倍於常人的痛才能活下去?他究竟所求為何?是什麼讓他如此堅毅?
我和他都害怕的夜晚又降臨了,我在不遠處望著他,感覺著他在增加的疼痛,但我們還在為一場夜戲趕時間。他不停的喝水,保證不因流汗脫水。
總算收工了,約翰遜導演又叫住我與另幾人討論對主角造型做調整。忙到深夜我才得以脫身回房間。
開啟房門看到的是忍著劇痛坐在床邊試圖給自己給自己做按摩的黨寒夜。
被我看到,他很難為情的笑笑。我知道昨晚的足療有了效果,匆忙去衛生間洗了手。
“我來吧寒總。”
他咬著牙點點頭:“辛苦你了。我已經洗乾淨了,不臭的。”
我笑笑,腳洗得的確很乾淨。“你覺得有效果嗎?”
“有,以前疼的時候,筋骨像纏繞在一起,跟一團亂麻一般揪心,昨晚你按摩的時候,我覺得疼痛順暢多了,似乎在被梳理,謝謝。”
我心裡感到安慰:“只要你覺得輕鬆一點就好。”
他望著我熟練的手法讚道:“沒想到你還會做足部按摩。”
他雖然是誇我,但我很難為情,他不會把我跟那些行業聯絡起來吧?“是江總教我的。”
他點頭笑笑不語。我知道,以他對江水月的瞭解,自然能夠想象江水月是怎麼把我培養成一個“全才”,然後在家享受我的服務。
自信源於實力 七十九 比以前帥了
七十九 比以前帥了
一週之後,黨寒夜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