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孤苦無依。
“嗯。”靜楚答應著,當初父母去世之時,陳淵千里迢迢來了,當時就說定孝滿之後迎娶她。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不確定。她被送到庵堂後就給陳淵家裡寫過信,就算是她寫的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收到。陳家也是景陽人士,就是陳淵一家不在,還有其他陳姓族人,她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陳家族人肯定寫信與陳淵家裡知道。
當初她能忍受李衙內糾纏了大半年,就是想著陳淵收到家族傳書,也許會來景尋她。直到實在忍無可忍,這才上京來。
她知道叔叔一家的盤算,這是看陳家仕途不錯,陳淵也挺好,就想把自己親生女兒嫁過去,對外說她身體弱,八字不好,克父克母,實乃孤命之人,只有送到庵堂裡,不但免了自己的災,也能免了帶給親人的災難。
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現在她只是一個孤女,無父無母,兄弟姐妹也全無,就是家產嫁妝被叔叔吞了去,這麼多年也早就吐不出來。倒是叔叔家裡,拿了她家的財產,到外頭去經商,掙了許多錢財。家裡的兒子也十分爭氣,在景陽的仕子裡頭數一數二,陳家就是想陳淵另娶也是人之常情。
明惠師太看靜楚沉默不語,不禁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你那叔叔那樣的作惡,總是會有報應。”
“老天若是有眼,就讓我早見天日。”靜楚低頭說著,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股剛強毅。
明惠師太太不禁伸手摟住她,她不想靜楚放棄希望,但又擔心靜楚這樣性格會吃虧。
一夜無話,次日早飯請安之後,葉茜就來了蓮溪庵。一是看看明惠師太師徒兩,二則也是例行檢查,雖然府內修庵堂就是擺個樣子,馬上就是葉景怡的婚事,哪怕是花架子也得先撐起來,不然外人看到了笑話。
有些出乎葉茜意料外的,她過去時靜楚正帶著小尼姑娘們做早課。不是裝樣子那種,是很認真的在做,葉茜在正殿前站了一會,靜楚才看到她,只是朝她笑笑,早課繼續進行。
葉茜也朝靜楚笑笑,穿過角門去後頭看看明惠師太也就回去了。真是沒想到,看起來那樣柔柔弱弱,被家族欺負這樣的小姑娘,骨子裡卻帶著一股剛強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至少她會認真去做——
又到了沐休日,侍衛們早就商議好要去找花姑娘,孟昭尋藉口推了。廖夫人塞到他口袋裡的紙條,在冷靜下來之後,他把地址記了下來,隨後把紙條撕了個粉碎。用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去冷靜思考,孟昭覺得足夠,再思考下去也就是矯情了。
順著地址找過去,離皇宮並不算遠,門檻也不算高,簡簡單單一個朱漆大門,上頭掛的卻是“曾府”二字。孟昭眉頭皺了起來,他記得廖夫人的丈夫姓蔡。
沒有任何猶豫,孟昭下馬敲門,開門的是太監高順。孟昭認得他,雖然見宮不久,但東廠廠公身邊的親近總是能認的全,剛進宮的時候被上司和同事科普過,屬於絕對不能惹的人。
“孟爺。”高順恭敬的叫著,上前給孟昭牽馬。
孟昭並沒有拒絕,只是看著高順道:“我找蔡太太。”
“我們都稱夫人,廖夫夫。”高順低頭恭謙的說著,又道:“夫人此時正在前頭書房,請您跟我來。”
朱漆大門關上,高順引著孟昭進去,外頭門戶小,裡頭看著也不是多寬敞。簡簡單單三進小院,既沒有雕樑畫棟,也沒有金磚鋪地,花草倒是不少,打理的一絲不亂。
高順打起書房的簾子,孟昭腳踏進去,只見廖夫人正中坐著翻看文書,一身家常衣服,簡單一個髮髻,插了幾根珠釵,耳朵上掛著石青墜子。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但穿到她身上,如此太師椅上坐著,竟然能顯得氣勢不俗。
聽到腳步聲,廖夫人抬起頭來,看到孟昭並不意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