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凌離去的身影,司馬懿眸中精芒立起,方才凌望著他的眼神中透出嫌惡,甚至有些殺意,這種戒備的神情,只有在他們初見時才有,莫非……
司馬懿黑眸微斂,仰首飲盡杯中的酒。
凌,不要醒來,她若醒來,必定和他是敵對的,必對他有所阻礙,到那時,他就不得不……
風忽然迅猛地颳了起來,冬夜的寒風如刀似錐,刺骨入心,院中梅林陰影重重,風一吹便如獵獵舞動的黑幕,是一股蕭殺,沉甸甸地壓著胸膛,沉重而陰鬱。
凌忽然沒由來地感到了一股寒意,那夾在風中的殺意,淡淡的,但是卻讓人不自禁的心悸!
***********************************“子建,你究竟要拉我去哪裡啊?”凌不解地問道,今天一早,曹植便拉著她,十分神秘地往府中深處去。
“噓!安靜!”曹植邊拉著凌,邊四處張望著,“不能讓人知道我帶你來這裡!”他此次冒著如此大的風險,是因為他不能看凌再如此墮落沉淪下去,他必須要救她!
“這裡是……”望著眼前古樸的庭院,凌有一瞬間的茫然,她對這個地方,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推開厚重的院門,步入院內,院子並不大,院牆四面班駁,黴苔處處,略顯寒酸,但是院中央那幾株開得正盛的梅花,卻露出盎然的生機。
一股奇異的香味隨風飄入凌的鼻腔,她靜靜地立著,過往的記憶片段漸漸浮上心頭,耳邊似乎迴響起她與一人的對話:“你是何人?”
“啊!抱歉!我一時衝動,擅闖先生的宅院,還請原諒。先生手上拿的可是曼陀羅?”
“恩?你也認識這花?你方才叫的是什麼花名?”
“哦,這是臭麻子花,從葉、莖、果實到花都有毒性,是有麻醉作用的。”
“你知道得如此仔細,似乎對此頗有研究?我正研製新藥方,不知你可否再說得詳細些?”
凌帶著茫然若失的恍惚,慢慢地往內院走去,記憶正一點一點地在凝聚。
“當然可以!此花之葉、花、種子皆可入藥,作麻醉劑、瞳孔放大劑,有鎮痛、鎮靜、鎮痙之功。”
“哦,此花確有麻醉的功效?我只知它入藥可平喘鎮咳、止痛、除風溼……”
“莫非您就是華佗大夫?!”
“正是。”
回憶就像一道缺了口的閘門,爭相奔流而出,快了、快了,她快想起來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凌微擺了下頭,體內情緒波湧,她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因為她知道,即將浮出的事將是難以承受的殘忍,但是她一定要想起來,一定要想起來!
“久仰先生大名!啊,那您現在研製的一定是‘麻沸散’了!”
“麻沸散?我是想好了藥名,但不叫‘麻沸散’,而是‘醉心散’。且此藥尚在研製階段,麻醉功效並不強烈,反而會蠶食人的記憶,由最近發生的事情,直至少年、幼童時的記憶也能逐漸消除……而你所說的‘麻沸散’也是麻醉的藥物?”
“恩,此藥是以臭麻子花為主,其它有麻醉作用的藥物為輔,比如有羊躑躅、榮莉花根、當歸、菖蒲等等……先生只要加以研究,我相信,不日便可研製出真正的麻醉藥。”
何去何從(3)
麻沸散?醉心散?萬般的感受瞬間湧來,一幕幕清晰的影像,就在眼前上演般。
“我是你的父親,凌……”
“凌,承認我是你的父親,真讓你那麼難受?”
“凌,知道為何最初我沒有與你相認麼?我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如今你知道一切,卻仍要棄我而選擇諸葛孔明麼?”
“要我將女兒交給諸葛孔明,我做不到!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