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了出來?
胡靈瞪大眼,驚詫地望著朱商。
她想象不出向來受人尊敬的他被趕出大門會是怎樣的景象。
隨後,她著急道:“這可如何是好,祖父不同意,我爹爹和孃親更不會同意了,這些事都是祖父定的。”
朱商見胡靈著急地耳朵都紅了,急忙解釋:“前些日子,我常去胡府與你祖父一同鑑賞古物,也帶了些有趣的東西給他,他已然將我視做知己,如今我突然告訴他我想求娶他最疼愛的孫女,他自然不會那麼快地接受,給他些時間。”
若被其他人見了朱商如此耐心地解釋,定會上前扯扯他的臉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北江先生。
“祖父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會改變主意。”
胡靈在她祖父膝邊長大,太瞭解他,此刻既無措,又忐忑,難免顯得茫然若失。
朱商雙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捏了捏,一派輕鬆地說:“你祖父不是經常先罰你,再偷偷放你出去嗎?”
胡靈蹙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那因為是我啊,他總不能將我看死了。”
朱商眼中露出一絲糾結與無奈,但很快就被掩去。
“現在的你也是你,這件事雖與之前的不同,但你還是你,而且還有我呢。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口才,我會說服你祖父的,會讓他放心地將你交給我。我的口才若是天下第二,無人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信誓旦旦的話語讓胡靈臉上恢復笑容,她取笑朱商:“你天下第一的口才,不也被我祖父給趕出了門?”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
朱商哈哈大笑,胡靈也跟著他笑。
二人笑夠了,朱商才道:“我在這裡等你,是想給你一個心理準備,回去後千萬不可惹你祖父生氣……”
另一邊,許諾七月乘馬車到了國公府。
馬車停下,七月看著許諾,見許諾不動,歪了歪頭。
許諾敲了敲七月的頭,道:“怎麼越來越不開竅?這是哪裡?”
七月揉著頭道:“國公府啊。”
“這種地方,難道娘子要比婢女先下車嗎?”許諾撐著下巴盯著七月,見她先是恍然大悟,而後二話不說跳下馬車,掀開車簾,伸手做請。
動作行如流水。
許諾點點頭,扶著七月的手下馬車,站定後,抬頭看了眼國公府的匾額,將耳邊碎髮理到耳後,柔聲對馬伕說:“你先回去吧。”
馬伕一個機靈,盯著許諾看了半響才驅馬離開。
六娘子這葫蘆裡賣什麼藥呢?平時馬車還未停穩她就跳出來,一轉眼就跑遠了,今日竟……
她們沒有名帖,算是不請自來。
七月擔心國公府的人沒看到請帖不許他們進府,小聲對許諾說:“娘子,等會若是要理論,您站在我後面吧。”
未受邀請,不請自來,還要拜見國公府最忙碌的主母,實在算得上是無禮之舉。
許諾自然知道這樣突兀了,可若稟告母親,拿了請帖,那時候二十一姨早已想好拒絕她的說辭。她來了又有何用?與其要不回春棠,不如無禮一回。
“你這張嘴,難不成比我的更會說話?”
許諾忍了忍才沒伸手去刮七月的鼻子,帶著她上了臺階,將手腕的鐲子褪下讓應門的人交給管家。
沒一會,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出來,雙手捧著玉鐲,稱許諾為六娘子。
“六娘子,您的玉鐲,請收好。先隨我來花廳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通報,夫人那邊會派人來接您。”
“有勞了。”許諾接過玉鐲套回手腕。
前來接應的人並不是國公府的婢女,而是許諾七月都很久未見的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