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世為人,這點洞察能力還是有的。她未說話,倒是後頭廚房裡送糕點來的姑姑笑著開了口:“聽說姑娘們要吃糕點,夫人特意吩咐多多做了幾樣,剛出籠子的,熱首著呢。”
說罷,便端著個大托盤上前來,將上頭幾碟做得精巧的點心擺到桌上。
“娘!”
“池夫人!”
三人起身喚道。
池夫人掃了眼照人,因著兩次上沈家為庶子求親被拒,她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坦。沈家就算如今發達了些,但蓬門小戶就是蓬門小戶,哪比得上有百年威望根底的池家,即使容赫是庶子,但也是池家的正經血脈,如今又是秀才相公,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不是她說,以容赫的身份,就是娶房大戶人家的嫡女都當得起,他們沈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沈家婉拒這門親事,傳得好聽點說是沈家不是那等攀高愛富的人家,說得實在一點就是不知好歹,她池家是青山嶺村的名門望族,肯俯下身段三番兩次的上門求親,他們竟然拒絕,這不是不知好歹是啥!
就算不是為了碧清,她也不至於像那等沒有眼界心量窄小的無知婦人(比如秦家的)般擺臉色給一個小女娃瞧,整了整臉上素日來的鬱色,展顏笑道:“都坐吧,要是因為我來了你們就拘束起來,那我倒不該來了!”她踱至八仙桌旁的椅上緩緩坐下,“咱家的事照人姑娘和圓圓姑娘也都知道吧?”
“這些日子以來。咱家清兒心情一直都不大好,難為你們常常來陪著她跟她說說話,清兒有你們這樣的姐妹真是她的福氣了!”她說得情真意切,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自事情發生後,連清兒的表姐妹常姐妹都避著不往來,生怕累及她們的名聲,這幾個她素來不大正眼瞧的鄉下丫頭卻是情義綿重,常常來家裡伴開解清兒。
照人和圓圓忙客氣地謙讓。池夫人也只是過來瞧瞧,禮數到了,人自然就打算走了。碧清綠茵將她送到院門口去。
池夫人停下腳步,拍著碧清扶著她胳膊的手,和聲笑道:“清兒。你爹爹再過一日就回來了,你且放寬心,爹孃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委屈的,你大哥大嫂也關懷著呢。”
碧清淺笑著點點頭,又擔心道:“爹爹可說了結果是怎樣的?那楊家。。。。。。”楊粗與秦家的事情她自然聽說過。當然不是從下人嘴裡聽來的,是照人告訴她的。
池夫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清兒如何知道楊家與秦家為舞的事情,許是家裡的下人嘴不嚴到處說道,但說起這件事情的結果來,她臉上現出驕矜的得意神色來。就憑他們區區一個秦家,在那些沒權勢沒膽色的莊戶人家面前呈呈能也就罷了,如今竟也敢與她們池家作對。簡直是不自量力。
“結果當然是好的,憑你爹在縣城裡的關係縣太爺當然會賣個情面給咱家,再說這事是他秦家挑起的,理上咱也站得住腳。你爹身邊的萬叔先才回來說,秦家本該被判個割舌罪刑。你爹心地仁慈,又念及是同一個村的只想給他一個教訓。為他說了下情縣太爺才將罪刑減輕,只杖責四十大板便罷,等他傷好後再背木荊上咱家來請罪。”仁慈是假,擔心池家背上個心狠手辣的惡是真,所以池老爺才口是心非地為秦家說了兩句好話。縣太爺收了秦家不少賄賂但又不得不給池家面子,池家願意鬆口,他自是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他,自然是指秦家老爺秦知興。
碧清第一次聽說官司罪刑,嚇得不輕,卻也覺得他們活該,又問:“那楊家。。。。。。”她與照人無話不說,自然聽照人說起過楊光錄那渾帳人對她的齷齪心思,心裡不免希望楊家也能受到懲罰,為照人出口氣。
池夫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兒向來極少管別人家的是非,為啥對楊家這般關注,卻還是細細說道:“楊家長兄是縣太爺身邊的紅人,他聽信他兄弟的話在縣太爺面前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