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符爸的眼神越遊移,越加深符清泉的懷疑。他一向以為父親條件好,肯定是南媽千方百計要嫁過來,如今看來,很可能恰恰相反。果然符爸頭低得越來越厲害,被符清泉再三逼問後低聲咕噥道:“有……有那麼一兩回。”
“一兩回?”
“兩……兩三回。”
“兩三回?”
符爸爸惱羞成怒,拍著床吼道:“現在你是在教訓老子啊?”
符清泉毫不示弱,符爸便在兒子的囂張氣焰下又低下頭來,“當時廠里人都以為她是寡婦……有個焊工一直對她有意思,搶著幫她換煤氣,修水管……”
與此同時,南溪那邊也想盡辦法在母親面前為符爸說好話,內容無非是這些年符爸待她有如親女,誰知這也勾動南媽的心事,說“老惡棍”那都是有目的的。她那時工資低,幫南溪交了學費所剩無幾,他便想盡辦法在南溪身上花功夫,目的不過是逼著她承他的情,到最後不得不委身相謝。 “爸爸他,”南溪把“霸王硬上弓”幾個字生生嚥下去,南媽媽眼角猶有餘怒,“他,他要那樣,我還能說過不字?我們母女倆無依無靠,什麼都得仰仗他……”
因為經濟不好,南媽也考慮過再嫁,有熱心的同事們介紹過,可是許多人一聽說她還帶著個拖油瓶便被嚇跑了。最後獨獨剩下同車間的張焊工,年紀比她略小,卻不嫌棄她拖著孩子,隔三差五來幫她的忙。南媽心想張焊工雖也沒錢,但一個家裡不能沒有男人,也免得符爸一雙眼睛總在背後盯著,更讓她見到符媽總抬不起頭來,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不料張焊工才到家裡修了兩回水管,訊息便被南溪口沒遮攔地透給了符爸。那時符媽媽剛過世,南溪仍常到符清泉那裡一起寫作業。那時張焊工剛進門坐了沒兩分鐘,符爸爸便一臉彆扭地殺將進來。
後來的事便那樣發生了,一個對你從未斷過念頭的男人,一個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的男人,一個可以改變你女兒命運的男人,一個能予你經紀支援和保護的男人……既然當初無法拒絕他的幫助,今天又有何立場拒絕他的求歡?
這樣不清不楚地過來一年,慢慢也傳出些風言風語。相熟的大姐說“你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跟了他”。女人對男人總有那麼兩樣武器的,再聽到那些人前背後的碎嘴時,符爸便說:“要不……結婚吧?”
南溪不解地問:“你們不早就是一對麼?至少過來這麼多年,爸爸都一直惦記著你呀,媽媽,你不愛爸爸了嗎?”
“愛?”南媽媽神色驚訝,好像聽到什麼稀奇事。半晌後自嘲地笑了下,“你以為我像你還小啊?”她拉起南溪的手拍了拍,苦笑道,“那時候要不是懷著你,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南溪伸手抱住母親,本想安慰她,卻聽她哽咽道:“我以為嫁給他,能讓你過得好一點,沒想到是我害了你……”南溪心裡猛然一沉,直到現在,她才徹底明白,為什麼無論她如何解釋,母親也不肯相信她和符清泉乃兩情相悅。
因為她曾迫於形勢,為女兒做過犧牲。
那時的她已是心如止水,卻不知如今的南溪是情思萌動。
晚間南溪偷偷打電話給符清泉,向他報告自己這邊的情況,符清泉亦把他那邊的所聞簡略講了講。南溪聽得動容,半晌回不過神來。怔忡老久才問符清泉:“那現在怎麼辦吶?”
“什麼怎麼辦?”
“爸爸和媽媽啊,媽媽這回真鐵了心要離婚,我完全勸不得,也不能說你的好話,她一定要說你是花言巧語來騙我的……爸爸那邊沒氣著吧?”
“還成。”
“什麼還成啊?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符清泉笑道:“急什麼,爸爸沒氣病,你也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