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我每摸一次,就越發清楚地感覺到,體溫不但沒有下降,反而越來越高。
蕭烈怎麼還不來?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了?
我恍恍惚惚的閉上眼睛。
溫暖的房間——
舒適的席夢思,軟軟的枕頭,暖煦煦的羽絨被,檯燈,寫字檯,電腦桌,電視機——
一隻手撫過我的額頭,溫溫的,柔柔的。
“雨霏,快起來吃點藥。然後試個表,再不行,就去醫院。哎,早說過讓你多穿點兒,就是不聽,你這孩子!”熟悉的聲音,帶著埋怨,關切和心疼——是媽媽!
天哪?我回家了!
我激動的握住停留在我額前的手,抓得緊緊地,生怕稍一鬆手,它便會溜掉似的!
是夢嗎?我在心裡問自己。
那隻溫熱的手回應了我,它緊緊地握住我,如同我牢牢的攥住它一般。
不是夢!是真的!
我‘嚯’得睜開眼睛,眼前先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後慢慢變淡,變淺,一切清晰起來。
一張臉出現在視野中,英武的眉毛,明亮的眸子,好熟悉又好陌生——不,不是,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慢慢向左上推移,灰布衣服,黑色的腰帶,向上,再向上,另一張臉。
“雨霏!”他正叫著我的名字。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他仍舊在那。
是——蕭烈。
我笑了。
“蕭烈,我們回來了,是嗎?”
我滿懷期望的看著他,只等著他像我一樣笑著點頭,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我笑著等著,等到的,不是微笑,不是點頭,卻是手上鑽心的疼痛。
“啊!”我大叫一聲,完全睜開了眼睛,周身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般,腦子一下清醒了。
環顧四周。
小秋一臉慌張,馬總管一臉愕然,蕭烈面色慘白。
三個人並排立在床前。
而坐在我床邊的,鉗著我的手的,面色鐵青的正是——四阿哥!
“貝勒爺!”我失聲叫道。掙扎著坐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我,目光冷得可以殺人。
“你要回哪去?”一字一頓。
“我……我……”他的手越攥越緊,疼痛使我說不出話來。
“貝勒爺,雨霏她……”蕭烈撲到床邊,開口替我求情。
兩道利劍般的目光射到他臉上,任誰也無法抵擋,蕭烈咬了咬嘴唇,停住了。
小秋和馬總管直勾勾的看著我們,大氣都不敢喘。
“貝勒爺,剛才……奴婢作惡夢了。” 我儘量控制,但聲音仍忍不住發顫。
鉗著我的手漸漸收回了力道,慢慢放鬆了。
四阿哥環視一週,目光從馬總管和小秋身上掃過,在蕭烈身上略頓一下,最後定在了我的臉上。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臉色終於緩和過來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哪不舒服?”他恢復了往日淡淡的語氣。彷彿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似的。
“頭……頭還有點兒疼!”我也試圖恢復平靜,但斷斷續續的語調老實的暴露了心裡的慌亂。
“那好,躺下歇著吧。”他說著扶著我的肩幫我躺下,把被子向上拽拽,最後,還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前額。
我戰戰兢兢的接受了他的幫助——如果這可以稱之為幫助的話——直到他站起身離開床,我的思維才開始以正常的速度運轉起來。
“她情況如何?病得重嗎?”他走到蕭烈面前。
“回貝勒爺的話,雨霏只是感染風寒,發了熱,吃過我開的藥,再休息幾天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蕭烈果然和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