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謀。真沒想到他心這麼狠，居然會派你去……哎，他明明是喜歡你的啊！”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別瞎說了！”我嘟囔著，“你呀，遇到點兒小事，就急成這樣！以後怎麼辦！”
“我是關心你才會急，再說，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雨霏，說真的，這種臥底的事不經過訓練是做不來的，你早晚會露出馬腳。我看，還是別做了，趁現在還來得急，我去和四阿哥說，讓你到醫館來幫我吧！”他看著我，表情相當認真。
“算了吧，他一開始就要把我們兩個分開，顯然是有所顧忌，讓我們互相牽制。現在我們各有各的工作，他怎麼還會答應你的要求，別傻了！他可是雍正，現在的貝勒爺，以後的皇帝！”我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皇帝！哼，他是大清朝的皇帝，不是我的皇帝，我要做的事他管不了！”蕭烈義憤填膺的說道，又一次站起身來。
“是，他不是你的皇帝，也不是我的皇帝，可我們現在不是在二十一世紀，我們在清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整個大清朝都是愛新覺羅家的，你說，他管不管得了我們？”我不加思索的辨道。
他站在我面前，又驚又氣：“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就甘心受他擺佈？”
“我不甘心受他擺佈，但是我更不甘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清朝待下去，過這種寄人籬下，男尊女卑的日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去，只要能回去，我什麼都做！”
“什麼都做？哪怕違背良心？”
我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頓了頓，極為不願但又極其堅定的吐出那個字。
“是。”
其實我本想說，四阿哥只是叫我接近秦風，並沒讓我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但是自己也覺得這句話站不住腳。臥底哪有清白的，一切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說過後才發現，承認一件自己不願承認的事原來需要這麼大的勇氣。
蕭烈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充滿了震驚。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令人窒息。
他定定的站在那兒，我望著他的眼神，從震驚，到迷惑，從迷惑到憂傷，最後他的神情居然是頓悟——帶著痛苦的頓悟。
“雨霏。”他從新回到床邊坐下，“你是坦白的，自從決定了要幫他，我們就應該意識到良心這個東西是個奢侈品。宮廷鬥爭，爾虞我詐，又有哪個人能顧忌到自己的良心呢！”他帶著苦澀的神情徹悟般的說出這些話。
他的表情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壞人，一步一步引他說出了我們心底最不堪的想法。
“作為一個男人，雨霏，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這是我的恥辱。”他轉向我，艱難而又清晰的說著，“但是，如果我們一定要違背良心，違背原則才能回去的話，那麼我，——我會去做的。雨霏，答應我，永遠都不要說那樣的話，你不需要揹負那樣的責任。我希望你的心永遠是清澈透明的！”
“蕭烈！”我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平日嘻嘻哈哈，動輒對我大呼小叫，如小男孩般沉不住氣的蕭烈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股悲愴感湧上心頭，鼻子酸酸的，想哭。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眼淚不會減輕痛苦，只能徒增悲傷，這世上已經有了這麼多的悲苦，不需要我再添上一筆了。我望著蕭烈，硬是把滾在眼眶裡淚逼了回去。
“嘿。”我推推他的肩膀，努力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英俊瀟灑的蕭神醫什麼時候變成悲情王子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蕭烈哦！”
“雨霏？”他愣愣的看著我。
“另外，我可是女強人，我不需要人保護哦！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到時候哭著來求我救，可別怪我不講同門之誼！”
“雨霏！”他略帶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