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這話並無責怪之意,反倒有些親暱,卻更讓燕錦衣感到侷促,嘴巴動了幾下都沒有說出話來,臉上竟還有些紅了。
沐春風看得出奇,心想:“我剛才那話說重了嗎?怎麼看來倒像是他闖進了我家被捉住似的?哎呀,這位小公子麵皮真薄,我來是為了做好生意,要是真把燕家的寶貝惹急了可是不好。”
想到這裡,她收起好奇,淡淡地一笑:“哦,原來燕公子是想問這個。燕大奶奶看中了我們鋪子賣的香水,讓我送些過來。我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就是來送香水?”燕錦衣立刻想起了剛才在婢女手中看到的新奇玩意兒,看到沐春風點頭,心下釋然,卻又微微有些失落。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妥,他又問道:“你就在那脂粉鋪裡做事?”
沐春風又點了點頭,然後眼睛一亮,燃起濃濃笑意,說道:“燕公子,我們露華濃裡有不少好東西,可是別的鋪子裡買不到的,你有空也去幫襯一下啊。”
“我買那玩意兒做什麼?”燕錦衣慌忙搖頭,本朝又不似魏晉時期時興男人塗脂抹粉。
“你可以買來送朋友啊。”沐春風的眼波偷偷轉向燕錦衣腰間的荷包,嘿嘿,這小郎君可是有錢人啊。
“切,我的朋友都是大男人,誰要這些東西?”燕錦衣哪知沐春風是在打他荷包的注意,只是認定沐春風是在嘲笑他脂粉氣太重。
“不急,不急,等你將來娶了新婦再買也不遲。”沐春風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像是要把燕錦衣的荷包吃定了。
燕錦衣被那燦爛的笑容晃得有些心動,卻又不知怎麼惱怒起來,說道:“東西賣得多,獲利的是東家,關你什麼事?”
沐春風卻笑得更歡了,“燕公子說的沒錯。我就是露華濃的東家,小店賺了錢,可不就是我獲利麼?”
露華濃開張後生意不錯,這裡面固然有老師支援的原因,但也離不開她自己的努力,她自認已對得起阿媽的期望,怎能不開心呢?
“啊,你就是東家?”燕錦衣大吃一驚,他方才還在可憐沐春風因為家貧不得不拋頭露面忙活生計,卻沒想人家居然是一店之主。
“嗯,所以還請燕公子將來多多支援啊。”沐春風鄭重地發出邀請。老師為她找來的大掌櫃說過,做生意其實就是做人情,凡是有可能成為顧客的人,都要對他們笑臉相迎。
燕錦衣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臉色一變,忙拉著沐春風躲到假山背後,他下意識裡不想讓來人看到他和這女子在一起。
沐春風被他的舉動弄懵了,竟一時忘了掙扎,被拖進假山背後才忙問道:“燕公子,我們為什麼要躲啊?”
燕錦衣這時也是一愣,是啊,他為什麼要躲啊?這裡可是他自己的府上,他也沒和這女子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啊?
沐春風看出他是自己糊塗了,便忍不住掩嘴偷笑。燕錦衣心裡更是羞惱,可正待起身時,來人已經衝到了假山旁,他怕被人看到反而更加說不清楚,只好繼續躲著,心裡也好奇外面究竟是什麼人如此不懂規矩。
“娘子輕點、輕點,為夫的耳朵要掉了。”
一時間,燕錦衣以為是自己的耳朵掉了,所以才會把這個驚慌失措的聲音聽成是他那位穩重嚴謹的大哥。
“哼,掉了才好,反正我說的話你也聽不進去,還留著做什麼?”
這位語氣兇狠的聽起來倒也似平日溫柔細語的趙瑢。
燕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