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安嘿嘿笑了笑,伸手用力拍了拍常鈺宗肩膀,湊近了說道:“那些個南蠻子從青州遠途而來,必然是人困馬乏,你先用銀票將照夜白換了過來,然後再派人從後追擊,就他們幾個,還能跑得了?”
常鈺宗卻是有些猶豫,問道:“這樣做是否有些……那個……什麼了?”
常修安眼睛一瞪:“什麼有些什麼?你和南蠻子還講什麼信義,他們扒咱們死傷將士的鎧甲時可對咱們講信義了?再說了,城下這兩個南蠻子沒準就是來打探咱們動靜的,怎能放他們活著回去!”
常鈺宗心裡仍是有一絲不確定,遲疑了下問道:“這些個南蠻子不過是在城下站了站,就能打探咱們城內的訊息去了?別再中了他的誘敵之計!”
常修安卻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對城門小校吩咐道:“準備好了銀票,按照他們要求的那般,銀馬兩訖!等照夜白到了手,立刻將這幾個南蠻子擊殺。”
城門小校又偷眼瞥了瞥常鈺宗,見他並無阻止之意,這才抱拳應諾道:“諾!”城門小校轉身疾步而去,常修安又高聲叫住了他,招了招手示意小校回來,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是抓活的,咱們也好審一審青州的情形。”
城外江北軍騎兵早有要求,城中只得派出一人手執銀票步行出來換馬,只要多出來一人,他們就會當場擊殺照夜白。正因為如此,北漠城門小校特派了名膽大心細計程車兵獨自出城換馬,自己則親自領了一隊騎兵掩於城門之後,只待那士兵換過了照夜白,他就帶人衝殺出去,定要將江北軍那幾名騎兵活捉回來。
前面的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那名北漠士兵先細細地檢視了照夜白一番,見周身並無傷處,這才將五張面值千兩的銀票交與江北軍騎兵之手換過來照夜白的韁繩。因他出城時已得過囑咐,知照夜白並不容他人騎乘,所以便也不上馬,只牽了照夜白以近似於小跑般的速度向城門處疾走。只剛走到半路,前方城門突然大開,大隊騎兵從城內縱馬衝出,直奔著那幾名江北軍騎兵疾馳而去。
再說那幾名江北軍騎兵得了銀票後撥馬迴轉,剛行了不遠便聽到身後突然馬蹄聲轟如雷動,兩人不由回頭,只見一隊北漠騎兵揮舞著彎刀從城內快速衝了出來,馬蹄踏處黃土飛揚,伴著騎兵口中的發出的吆喝聲,聲勢迫人。
“快走!”為首的那名江北軍騎兵急聲喝道,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催馬快跑,自己卻是在馬上轉身引弓,瞄著那尚未入城的照夜白直射了過去。旁邊的幾名騎兵也是極快地回身搭弓放箭。
那個北漠士兵剛才一見城門大開,便牽著照夜白撒開了腳丫子飛跑,幸得這照夜白也極配合,順從地跟著跑。這眼瞅著就要進入己方騎兵的保護之內,誰知照夜白卻突然暴躁了起來,不但不再順著他跑,還突然扯著他向一邊衝去。那士兵心中大急,又不敢鬆了韁繩,竟差點被照夜白拽了個跟頭,剛踉蹌了一步便聞得身側呼嘯之聲作響,一支羽箭緊擦著他的身側而過。這士兵一怔,身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那幾個江北軍騎兵只放了一箭便打馬而走,他們幾個騎得本來就是王七特意從江北軍中挑出的駿馬,再加上早有防備,所以後面追擊的北漠騎兵來勢雖猛,卻一直是被落了一箭之遠。雙方就這樣直奔了三十來裡,那些江北軍騎兵的坐騎終顯體力不支之態,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後面追擊的北漠校尉心中大喜,自己這方的馬匹雖然也有些疲憊,卻比對方的情況要好一些,只要再堅持得片刻時間,必能將這些南蠻子生擒。他卻不知道前面再轉過一個山坳便是一片溪流淺灘,樹林邊上的驛道當中,兩名江北軍騎兵帶著以供換乘的戰馬正在等待……
常修安與常鈺宗在城牆上心中也有些疑惑,照夜白與那名士兵已經是安全回城,可卻久等不到那隊騎兵迴轉。兩人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