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常修安似安慰自己地自言自語道:“咱們提前沒聽到一點動靜,應該不會是他們的誘兵之計,可那幫小兔崽子們這是把人追到哪去了?”
常鈺宗想了想,詢問常修安道:“三叔,是不是去通知我七哥一聲?”他話一出口又怕常修安多想,連忙補充道:“七哥若是知道照夜白找回來了定然高興。”
常修安這次沒有反對,常鈺宗連忙叫人牽了照夜白去城北的軍械處尋常鈺青。常鈺青正在觀看工匠們試驗剛剛打造出來的投石機。這是一種攻城利器,可以將巨石投入敵方的城牆或城內,給守城方帶來很大的打擊。可常鈺青對這些工匠造出的投石機並不滿意,就在剛剛的試投中,這些投石機的射程還不到五十丈,而青州城的守軍藉助高塔和雉堞的優勢可以將箭矢輕鬆地射到這個距離。若是不能延長投石機的投石距離,便很難對城牆上的防禦工事和人員造成有力的打擊。
世人皆知常鈺青以騎兵戰而聞名,又覺他出身將門望族,平日裡行事狂傲不羈,很難想象得到他竟會到軍械處這種地方來,更想不到他會很耐心地和工匠們討論著怎樣延長投石機的射程。
照夜白遠遠便看到了常鈺青,長嘶一聲從牽韁的軍士手中掙脫出來,直奔常鈺青飛奔了過去。常鈺青驚訝地轉身,看見身邊的湊過來用頭頸蹭挨著他的照夜白,一時不覺也是驚喜交加,一邊用手撫著照夜白脖頸上的鬃毛,一邊問後面緊追過來的軍士道:“怎麼回事?從哪裡尋回來的?”
那軍士將事情細細地說了,常鈺青臉色越來越冷,聽到後面臉上已是罩了一層寒霜一般,手一按照夜白縱身一躍,身體已是輕飄飄地落到了馬鞍上,一抖韁繩疾馳而去。
城樓之上的常修安遠遠看到常鈺青單人單騎地從城內飛奔而來,心中不覺有些忐忑,一時竟不敢下去面對常鈺青,只打發了常鈺宗下去迎常鈺青。誰知常鈺青卻未下馬,只對著從城牆上迎過來的常鈺宗高聲叫道:“開城門!”
常鈺宗忙幾步上前,扯住常鈺青的坐騎,勸道:“七哥,你先冷靜些,莫再中了南蠻子的激將之法。”
常鈺青知道派出騎兵去追殺江北軍的人並不是常鈺宗的主意,但常修安畢竟是長輩,他不好對他說些重話,便只衝了常鈺宗發火:“你竟然也知道南蠻子的激將之法?那你還派出一隊騎兵去追殺他們?”
北漠騎兵的建制是以百名為隊,千人為團,一隊騎兵便是足足有一百名騎兵。其實即便是要活捉那幾名江北軍騎兵,也犯不著用如此多的騎兵,常修安派如此多的人出城擊殺幾名江北軍騎兵,分明是有些戲耍的意思了。
常鈺宗被常鈺青訓斥地說不出話來,又聽得後面街上蹄聲雷動,轉頭看過去,見常鈺青後面竟然還跟了大隊的騎兵過來。常鈺宗心中更急,急切中回頭看了一眼城牆之上,只盼著常修安能下來勸一勸常鈺青,誰知那城牆之上的常修安竟是嚇得連頭都不敢露了。常鈺宗無奈,只得死死抓住照夜白的轡頭,急聲勸道:“七哥,七哥,你若是就這樣衝了出去,豈不是正中南蠻子的下懷!萬萬去不得!”
常鈺青冷笑道:“我若是不去,那才是正中南蠻子的下懷!一隊之數不多不少,正合他們的胃口!若是再晚一些,一個也剩不下了!鬆手!”常鈺青怒喝一聲,伸槍去挑常鈺宗抓韁的手。常鈺宗駭得急忙鬆手,不敢再攔,只得吩咐城門軍士去開城門。
武安城的城門再次大開,大將軍常鈺青親帶騎兵一千去救早先出城去追擊兩名江北軍的一隊騎兵。這一追就是一百多里,直到第二日黎明時分才追到了那一隊北漠騎兵。而此時,那一隊騎兵已被江北軍的騎兵團團圍住,正在苦苦支撐。
阿麥立馬於一處緩坡之上,默默地注視著戰場內的廝殺。身旁的林敏慎眼見著下面殺得熱鬧,不禁也有些躍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