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
白穆彷彿不曾聽見她的話,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帶她們進來看看吧。”
兩名宮女本來面上紅腫,在寒風中一吹,竟僵硬地有了黑灰之氣。身上的雪在入殿之後開始融化,溼了一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娘娘,奴婢……奴婢知罪……”兩個人哆哆嗦嗦的,聲音微弱而沙啞,磕頭也磕得不太穩當,“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白穆端坐在外殿主座上,白色的狐裘襯得面色淨白,添了幾分淡漠,她垂眸擺弄手中的茶杯,不發一語。
兩人磕頭磕得此起彼伏,哭聲愈加悽然。
半晌,白穆才嘆口氣,抬眼道:“怎麼稱呼二位?”
兩人皆是一怔,小心翼翼地掃過白穆,馬上答話。
“奴婢梅蘭。”
“奴婢菊白。”
白穆望著她們,眨了眨眼,緩緩頷首道:“哦,梅蘭,菊白,你們今日說本宮什麼了?”
梅蘭菊白身子一僵,抖如篩糠。
“本宮就那麼可怕?”白穆微微蹙眉。
“奴婢不敢!”二人齊聲道。
“本宮就是想聽一聽……你們說了就算賠過罪了,本宮馬上放你們回芙蓉殿。”白穆悠悠道。
見二人仍舊不語,她又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們還是出去跪著吧,什麼時候皇上想起來朱雀殿了,你們再起來。”
二人聞言,臉色一變。
宮中誰不知道,皇上已有半年不曾踏足朱雀殿,這樣冷的天跪在殿外,不過今晚都能要了她們的性命……
梅蘭身子較為細弱,膽子倒是大一些,忙道:“娘娘,娘娘……奴婢說娘娘,說娘娘仿丞相獨女之姿入宮,為了討皇上歡心,不惜更名改姓,才……才坐上了妃位……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賢妃柳如湄,得寵全憑一個“如”字。當今聖上與丞相之女柳湄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外界盛傳賢妃與柳湄有幾分相似才得以被丞相收為義女,更不惜改名“柳如湄”入宮以悅聖心。
這樣的事,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必然不願旁人提及。梅蘭邊說邊哭,當下連連磕頭。
不料白穆只是抿了口茶水,不解地望著她道:“何罪之有?”
梅蘭驚詫地看住白穆,全身抖得更加厲害,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
白穆輕輕一笑,眸子裡泛著水色似的,“本宮的確是因為柳湄才入宮,也的確改名柳如湄,皇上也的確是甚為歡喜……說的倒是實話。”
白穆這樣直白的承認,讓梅蘭一時失神,連尊卑都忘了,驚異地盯著她。
白穆卻是轉而看著菊白。
菊白忐忑地看了一眼梅蘭,猶疑道:“奴婢……奴婢說娘娘為了入宮拋棄……拋棄未婚夫婿,結果……結果還是……還是失寵後宮,活……活該……”
菊白一邊說著,一邊悄眼看白穆,見她眼神滯了一滯,忙磕頭哭道:“奴婢……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穆卻是笑了笑:“雖然略有偏頗,倒也不錯。”她揚了揚眉頭,轉而看住梅蘭,“沒別的了?”
“還說……還說……”梅蘭見她不像生氣的模樣,壯著膽子道,“說娘娘從前恃寵不去太后宮裡請安也便罷了,如今皇上……皇上幾個月不到朱雀殿,娘娘……娘娘您還是不去,實在……太……太沒規矩了……”
其實梅蘭還罵了一句“果然是鄉野粗婦”,但她膽子再大,也是不敢當著白穆的面說出來的。
白穆眨了眨眼,似乎恍然大悟:“這話說得最有道理!”
梅蘭與菊白瑟瑟地對視一眼,二人入宮已久,眼前這位賢妃娘娘的傳聞聽了無數,卻從未與她正面相對過。只知她性子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