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才臨時呼叫的。
雖然痛心於田艾珺的選擇,可讓蘇挽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火把老人已經按照盜竊犯將他們看管起來了,為什麼不把三個人的隨身物品收走,甚至連檢查贓物的過程都略過了直接將人推進地洞裡。火把這麼做,是自信他們逃不掉,還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部落人的輕敵只會給自己這方帶來意想不到的便利;如果是後者,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決定了處決方式,所以才不在意?
蘇挽嘆了口氣,將後腦抵在冰涼的石壁上,幫助自己保持清醒,“文崢,你說他們為什麼不搜身也不把咱們的武器帶走,只隨便找個地方把咱們關起來。”
“也許是看不起吧。”文崢半截身子坐在陰影裡,單手按在尚未結痂的傷口上。
“看不起?”郭海猛地彈跳起來,“你說這些連中文都聽不懂的部落人看不起咱們?”
“在他們眼裡,連狼都打不過的敵人不足為懼,更何況部落人手裡有麻醉針,輕易就能把人放倒,誰會懼怕曾經被自己降服住的獵物。”
“操,就那破針,我當時要不是光顧著殺狼沒顧上背後偷襲的人,能讓他們佔著便宜嗎!”郭海將槍托狠狠砸進地面,“我手裡要是能換把大傢伙,非活突突了他們不可!還有呂萌那個死女人,虧我還想著看在她流產的份上以後有機會多關照關照,老子好容易起了一絲善念,就被人澆了個透心涼,真可憐我那燻黑了的狼心狗肺!”
蘇挽聽他罵自己狼心狗肺,忍不住撲哧一笑,“真行,我還是第一回聽說有人承認自己狼心狗肺的,別人都是努力裝好人,你這自己就把老底揭穿了。”不過郭海的話倒是點醒了她,她手裡還有二十顆手雷,如果運用得當,想走出地牢也不難,只是過程難免要血腥些。
“自己揭穿又怎麼樣,我師傅當年就說我一身匪氣,我也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這年頭好人難做,做人太講原則很容易吃虧的。”郭海冷笑著說道。
“原則麼……”蘇挽合上眼,將孩子往懷裡帶了帶。她就是太在乎原則總想著事事顧全,才會讓自己走的格外辛苦,也讓自己莫名其妙地擔了不少仇恨。
從昨晚進入地牢起,她把自己和田艾珺倪松相處的過程仔細回憶了一遍,至始至終她都沒有一丁點對不起那兩個人的地方,哪怕逃亡初期她很厭煩田艾珺夫婦,也沒丟下他們一走了之,反而還在照顧文文的同時順手扔給他們不少物資,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讓他倆恨成這樣,哪怕他們是打著為先前拋棄行為報仇的旗號也太過分了。
“文崢,我這裡有兩顆手雷,出去的話,你有幾分把握?”蘇挽睜開眼的一瞬,徹底將田艾珺倪松兩個人從自己心裡刨去了。
“手雷!”郭海眼睛一亮,“蘇挽,你這裝備夠齊全啊,我突然有些慶幸當初在基地坑道里沒把你得罪狠了,要不我現在恐怕連進沙漠喂狼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我這個人不愛見血腥,即便再恨,也不可能朝一群老弱病殘下手,這也是我的致命傷。”蘇挽淡淡笑道:“不過我相信,你們是不會在乎的吧。”
“你終於決定放下他們了麼。”文崢似是早就料到蘇挽會有所動作,話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是,既然別人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蘇挽說完,心裡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她眯眼看著文崢隱藏在暗影裡的側臉,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對她手裡能拿出手雷沒有絲毫意外,難道他早知道自己在基地透過羅成買軍火的事情?
想到這裡蘇挽渾身一激靈,如果她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文崢的掌控之下,那蘇教授的事情他又猜到了多少?她不敢再想,連忙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以免被文崢看出端倪。
文崢撣掉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