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從地上站起來,“不用那麼麻煩,會有人放我們出去的。”
“你說的人是誰,倪松還是呂萌,”郭海只當他說笑話,“你不會告訴我他倆玩的是無間道吧?”
“那個人已經來了,你何不自己問他。”
文崢的話音剛落,地牢頂端的鐵柵欄就被開啟,緊接著從臺階上走下了一個讓蘇挽和郭海都始料未及的人。
“火把?!”
蘇挽見著一身裝束與以往大不相同的火把,心底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蘇挽,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不認識了?”
火把收起了問罪時的陰沉面孔,眼含笑意地看著蘇挽。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胸口彆著一枚大紅色的胸章。
“這身衣服……”蘇挽心裡一驚,任她再沒常識,也一眼認出了火把胸口那枚胸章,是某位前最高指揮官的頭像。
“很驚訝嗎,我還以為你早就認出了我。”火把嘆了口氣,細細捋順衣服上的褶皺,“這身衣服我收藏了四十多年,沒想到還有再穿上的一天。”
“火把,你真的是華夏人,可你為什麼會在部落裡結婚生子?”
“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我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皓月基地,”文崢篤定地看著火把,“或者我該和你說說它前身的名字,紅。色。圍城。”
“紅。色。圍城……”火把老人念著這個名字,帶著無限傷感回憶道:“當年我們那批高知份子,為了做出更有利於人民的貢獻,主動響應國家號召去了一片更廣闊的天地,誰也沒想到一走就是一輩子……”
“你是說,是基地利用當年那場學。潮。運。動巧立名目把你們騙去的?”
蘇挽腦海中頓時回憶起初入基地時三類接觸員艾米麗說過的話,皓月基地從一座簡陋的鑿開式墓穴群蛻變為完美地下城,足足經歷了一百多年的不斷完善建設,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該是一筆多麼龐大的數字。
“是,我們做夢也沒想到,所謂更廣闊的天地,就是和殉葬品一樣困死在地下一輩子,一輩子不能和親人相見,一輩子遠離故土!”
火把老人漲紅著臉,神情激憤地說道:“我們抗爭過也努力過,可卻敵不過上層的強權施壓,在陸續有人因為犯罪受到處罰後,大部分人都沉默了、放棄了,可是我沒有!我假意順從潛伏在地下三年多,終於藉著管道坍塌的機會逃了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回家呢?”
“家,我也想要回家,”火把老人胸口劇烈起伏道:“只是我沒想到逃出一個牢籠,走進的卻是另一個牢籠。我在沙漠裡迷了路,被前任族長帶回部落,一待就是四十年,從此再也沒能走出過峽谷。”
蘇挽不知該怎麼安慰火把老人,如果換她先是被祖國欺騙,接著又在好容易逃出生天時被原始落後的部落人帶進峽谷困守半輩子,估計早就鬱鬱而終了。
“老頭,你說這麼多,不是來敘舊認親的吧?”郭海突然出聲問道。
火把不愧是一個經歷過半生磨難的老人,他沒有對郭海的出言不遜表示不滿,反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會放你們離開,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這次問話的是文崢。
“你們要帶著珍珠一起離開。我可以困死在這一輩子,我的孩子卻應該活在真正廣闊的天地中。這些日子我看過蘇挽帶來的東西,外面的世界應該大變樣了吧,珍珠出去,一定會比這裡過得好。”
蘇挽理解老人的心情,“火把,我不想騙你,外面的世界是變樣了,人民也早就過上了富足的日子,可地球上所有的美好生活都停留在了二零一二年的最後一個月。聖殿裡那種怪物你知道吧,我們管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