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邊上還放了一應湯勺等物。
見到兩個弟弟,館陶長公主微微一屈膝。
皇帝和梁王急忙避席,不肯受。
繞過弟弟們,長公主走到女兒的床榻前坐下,蔡女則跪在床邊,將餐具碗碟擺放妥當。
蓋子一啟,稻米的清香立刻散開。
太后問女兒裡面是什麼?長公主低眉,慢慢回答:“稻米,鹿肉糜,青葉……”
竇太后抱起孫女,讓阿嬌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蔡女拿著玉碗和湯勺,打算上前餵食;被長公主阻止——皇帝姐姐要親自動手。
半勺子半勺子,沒喂兩口,半夢半醒的小翁主就不肯吃了。嬌嬌翁主縮排祖母懷裡,抱著腦袋帶著哭音抱怨‘暈’。
“阿嬌,阿嬌……”竇太后摟著孫女徐徐拍慢慢哄,費了好大勁才讓孩子重新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看著鼎內幾乎沒怎麼動的米粥,長公主瞅瞅大弟弟再瞧瞧小阿弟,張張嘴,最後‘嚶’地一聲哭出來,一頭撲到竇太后懷裡:“阿母,嗚嗚……阿母……”
皇帝和梁王看姐姐委屈成這樣,臉皮再厚也泛紅了——搞得好像他們兄弟倆聯合起來,合作坑了姐姐的女兒一把似的!
‘北闕的那座宅子,就送給阿嬌當別院吧!’想到那方事故中遺失了的紅玉佩,皇帝陛下眉頭一皺:‘可惜了那方玉佩……’
梁王羞愧地垂下頭,積極思索彌補之道:‘要麼,梁地的那兩個莊園姐姐和侄女一人一座?不知道阿姊會不會嫌遠……或者,直接送黃金?’
“吾女……”竇太后扶著長公主的肩,摸索著安撫著。唏噓良久,才抬頭對兩個兒子囑咐:“此事……不宜外揚!”
梁王劉武一愣,沒轉過念頭。只聽皇太后幽幽地念叨:“鄭徐吾犯之妹有美色,公孫楚與其從兄公孫黑爭娶之。楚執戈逐之,及衝,擊之以戈……”
梁王不解其意:“阿母?”
天子則神情一肅,陷入沉思。
竇太后沒等到迴音,或許本就沒計劃等什麼回覆,只淡淡地說道:“劉徹劉勝皆皇子也,血脈之親。雖無意之失,有心人聞之,天家……恐有‘骨肉相殘’之譏。”
皇帝陛下眸光一動。
這也是他擔心的。劉徹還小,斷不會有那種心思;但牽扯到中山王,賈夫人又是有長寵有兒女的尊貴後宮,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來,必定會生事。
‘還是母后思慮縝密啊!’劉啟皇帝向母親深深彎下腰,行禮如儀:“唯唯,謹遵母命……”
“阿嫖……”竇太后拉過女兒的手。
館陶長公主睨弟弟一眼,紅著眼圈點點頭:“女兒……願遵母命……”
梁王眼珠子轉了轉,最終還是跟著兄長向母親深施一禮:“唯唯,謹遵母命……”
皇家的體面,朝廷的穩定,至關緊要!
。
皇宮傳出的訊息,大吉大利!
新建廊橋的工地上,意外冒出一眼活泉,水質清澈,水量充沛。
修建園林的過程中獲得‘泉眼’,是最吉利不過的事了。
僅進度本身而言,就減免了一小半的工作量。
原來新池子的水,是要從未央宮滄池那邊引過來的。現在既然長樂宮本身有了水源,‘修明暗水渠’和‘動城牆’的功夫就全省了。
不僅如此,對農耕民族而言‘水’意味著充分的灌溉,意外著五穀豐登,預示著未來安穩幸福的美好生活。
京都計程車民都在議論,都道是天子和梁王孝感於天,才得了這眼清泉向母親行孝。否則,長樂宮都建成幾十年了,中間也有過破土造新宮殿新臺閣的時候,怎麼之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次,一挖就挖出個好泉?
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