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氣味上著實難聞。
抬抬手動動腳,在確信自己沒受傷後,阿嬌一個骨碌爬了起來。
很暗,很暗;但前方有亮光!
等適應了黑暗,阿嬌眯眼瞅啊瞅,發現那是隻火把,一隻正在燃燒著的火把——火把柄固定在壁上,有風吹過,火焰飄搖,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憑藉昏暗不定的火光細看周圍,上頭高不見頂,四面都是平整的石壁,遠一些的地方都黑洞洞的,像是個石室。
‘這是個什麼地方啊?’館陶翁主左右看看,深感迷惑。
這裡不同於任何她之前見過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透著股冷峻和——神秘。
光明,是人類的共同嚮往。
所以,雖然感覺詭異,館陶翁主陳嬌還是很自然地選擇走向火把所在的位置。
近些,更近些……
陳小貴女突然驚喜地發現:火把之後,還有壁畫——大幅的紅色的壁畫。
‘好漂亮的壁畫!是硃砂耶……’見到美麗的畫作,阿嬌立刻興奮起來,加快步伐要上前觀看個究竟。
“汝……誰人?”
突如其來的話音,讓嬌嬌翁主停下了腳步。
問話,來自於火把下的陰影。
努力看,努力看,阿嬌才辨認出那是個少年,背靠著石壁抱臂而立。略顯緊身的黑色短裝束讓他和火把的黑色投影融合在一起,極不容易被發現。
在寒冷陌生的環境裡遇到一個同類,一個活生生的人,陳嬌頓起親切愉快之感;答案沒經過思考,打舌尖自自然然地滾出:“吾乃……阿……嬌……”
“阿~~嬌~~~~,阿~~嬌~~~~,阿~嬌~~~嬌~~~”
回答在高曠的石室內激起迴響,反倒讓嬌嬌翁主自己嚇了一大跳——這地方,好高!好深!!
非但如此,石壁外還不時有‘嘩嘩’‘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聽上去宛如無數的浪花拍擊河岸。
阿嬌循著聲音東張西望,好奇極了:‘怎麼還有水聲?附近……有河流嗎?’
困惑的,顯然不僅僅是阿嬌一人。
“阿嬌……為誰人?”慢慢脫離火把的黑影,少年的面容隨著他的步伐一點點顯現:挺拔的身姿,如大型貓科動物般優雅有力的動作;健康的小麥色面龐上,一雙眼睛好像燃燒的黑炭。
男孩的兩道劍眉微微蹙起,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面前的小貴女:‘她……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尖叫?為什麼不暈倒?為什麼不……怕我?!女孩子,尤其是嬌生慣養的貴女,不都是那種又膽小又討人厭的愛哭包嘛,比如……’
少年猜對了:陳嬌還真是貴女群中的特例!
一般女孩子不敢爬高,不敢跳遠,不敢捉蟲,不敢和男孩子打架,不敢……而這些,館陶翁主陳嬌都敢!
為這個,城陽王主還特意和館陶長公主認真商量過:學生是不是太‘活潑’了點?閨秀嘛,總該有閨秀的樣子。過於敢作敢為,畢竟不合時宜。小時候的‘習慣’一旦成了‘自然’,就難改了;長大難免遭人挑剔和詬病。
長公主嘴上倒是同意,偏偏狠不下心來嚴管——小女兒只要撅起小嘴眼淚汪汪,做母親的就先心軟投降了。
竇太后是隔了一輩的人,‘祖母溺愛孫兒’屬於人類通病,一點辦法都沒有。至於另一個能對陳嬌的教育發揮巨大影響力的人——當朝天子——劉嬿王主至今還沒足夠的勇氣去和皇帝探討此事。
傻瓜都能看出來,館陶翁主之所以養成現在這種‘膽大妄為’的性子,皇帝陛下在其中居功至偉!
而指斥帝王?哪怕是間接的委婉的指責,也是絕對的白痴行徑。
一隻白嫩嫩的小胖手舉到面前,讓少年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