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現在這種‘非嫡非長非愛’的平庸地位,想娶到館陶姑母的心肝兒阿嬌,可不容易啊!
“金屋,金屋?黃金……屋?”楊公主的生母無寵,地位低微,可她是當今天子第一個女兒,上頭的嫡母薄妃又慈和仁善,早就養成了肆無忌憚的活潑性子。
這回遇到這等新奇事,先是低頭“咕嚕咕嚕”樂一通,然後就起身走過去追著捏弟弟的臉蛋,狠狠捏狠狠地捏,並附送善意嘲笑若干若干:“阿彘,阿彘,人小……心大!”
“哇!阿姊,阿姊……”劉徹捂著腮幫子大叫,左躲右閃中還不忘向陳表妹催要回復:“阿嬌,阿嬌……”
眾人的視線在館陶翁主身上聚焦。
嬌嬌翁主著力橫了膠東王表兄一眼——拒絕回答此類無聊問題!
垂了頭,專心檢視新到了哪些小食。
膠東王著著急急地催啊催,若不是父皇和館陶姑母在,恐怕就要撲上去拉人了:“阿嬌,阿嬌?”
公主們長公主們看好戲的竊笑聲,讓皇帝姐姐微微蹙了眉,作勢要結束這場沒營養的對話——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
“阿姊,阿姊……”天子卻呷口溫酒,淺淺一笑擋住了姐姐動作。
顯然,皇帝陛下今天閒的沒事,也起了玩心。
‘好吧好吧,’劉嫖皇姐不想掃皇帝大弟的興致,就只能去催促女兒:“阿嬌……”
‘表兄可以不搭理,母親大人卻是不能冷落的。’不情不願的嬌嬌翁主小嘴努起,帶著滿臉的懷疑和不滿大聲道:“從兄……言而不信!”
“咕~~~?”劉徹莫名其妙——這話怎麼說的?他哪裡言而無信了?
“阿嬌娶阿彘,阿——嬌——娶——阿——彘!”學著劉徹平時說話的語氣和腔調,第二遍還故意拖長了話音。
見膠東王表哥依然一臉的迷茫與無辜,館陶翁主陳嬌惱火地提醒時間、地點和名目:“大王,長樂宮之‘長秋殿’;大母之宴!憶之,從兄……憶之乎?!”
劉徹麵皮陡然張紅,通通紅——他當然記得,要命地記得!
為了那次貽笑大方的‘口誤’,他已經與兩位數級的兄弟、表兄弟、堂兄弟幹過架,捱了多少老拳吃了多少苦頭?!本來,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現在已少有人再用這個藉口尋他開心了,沒想到阿嬌竟然還記得……不對,阿嬌那時還不會說話呢!
究竟是哪個那麼饒舌?!
何止陳阿嬌記得?
那場宴會,楊公主等人都是在場的;此時被勾起回憶,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那可是近年來皇宮出的,最優質的經典笑話!
獨樂,不如眾樂樂!
某些熱心的當事人還萬分親情地把彼情彼況描述給那些未能躬逢盛事的公主和長公主們聽。楊公主口舌伶俐,田公主言語詼諧,兩姐妹一搭一檔,將那次接風宴上的‘笑劇’如此這般一一道來……
“所謂‘桐葉封弟’,君……無戲言!”楊公主快人快語地總結著:所以說,阿嬌前面的話一點兒都不錯!根據‘君子誠信’的貴族行為規範,劉徹就該二話不說地帶上他的‘膠東國’嫁進館陶長公主家去,嫁給陳嬌!!
‘昊天上帝!那不成了贅婿啦?大漢,甚至是華夏有史以來的第一位皇子贅婿?’帝女們無論老少,盡皆笑倒,沒一個能直起腰的。
可憐的膠東王,臉蛋兒——血血紅!
“阿大,阿大,汝觀從兄啦!前言……猶在耳,今語皆非矣!!”那邊,嬌嬌翁主扭頭就跑去找她的皇帝舅舅告御狀:‘表兄欺負人!當初明明是劉徹首先提出嫁給她的,今天怎麼改成我嫁劉徹了?這不是欺負人嗎?嫁和娶的差別可大了。’
‘哼,甭以為我當時小,就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