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說過的話!很多人和我提過呢!’拽住天子大舅父,小貴女衝劉徹表兄搖了搖食指,極不贊成地指出:“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
大漢膠東王的臉,馬上又紅了幾分——快趕上豬肝顏色了。
“咳,咳咳!”阿嬌義正言辭的指責讓劉啟皇帝幾乎被宮釀瓊漿嗆到,放下手中的金爵,撫著胸口笑咳:‘上帝!這孩子能不能別這麼可愛?!’
叫侄女坐到自己身邊,揉揉那頭豐茂的烏髮,還將長案上的各種美食往阿嬌眼前挪挪。皇帝這才回頭笑睨狼狽不堪的兒子兩眼,三分好笑、三分憐憫、外加四分樂禍的愜意——別說,這事他還真記得!就在吳楚叛亂之前,是為了歡迎梁王劉武入京而舉辦的家宴。那晚竇嬰仗義直言,結果大大得罪了母后,被削奪入長樂宮的門籍。
帝女群中的笑聲一陣響過一陣,射向膠東王劉徹的視線交織著各種輕諷、暖味和玩味。
劉徹象只被拔了毛的小公雞,蔫頭耷腦的!
長公主劉嫖對侄兒投以十二萬分的同情——家族太大就這點不好!不管過多久,永遠有人記得你小時候幹下的傻事蠢事。
其實這還不是最糟的,更糟的就是:這類臭屁極有可能無限制擴散,甚至一代傳一代!瞧瞧那些偎在母親身邊的小公子小翁主們,也開始加入笑的行列了。
“從兄,從兄,嗯,‘為婦’呢……亦無……不可啦……”坐在天子身旁,阿嬌突然冒出的話語無異於是一聲驚雷,震驚了四座。
內客廳的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嬌。劉嫖長公主則滿腹狐疑,想不通女兒想要幹什麼:“阿嬌,阿嬌!”
“阿嬌!”劉徹彷彿被打了針強心針,一下子云開霧散,陽光普照——他就知道,這些年的相處不是假的。
膠東王劉徹喜出望外,用幾乎結結巴巴的美滋滋口吻不停地念叨著,說以後一定會給按諾言為小表妹造座大大的金屋子,一定會一直一直待阿嬌多好多好。
“不在於此,不在於此!從兄……”阿嬌無所謂地聳聳肩——嬌嬌翁主從不缺人待她好。所有人,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待她很好很好,相信以後也會一直一直待她很好很好。至於‘金屋’嘛……梁王小舅舅送了那麼多黃金,也足夠造了吧?若是還不夠,就找大母贊助。
“然……”館陶小翁主的神情驟然一緊。
“何……何?”瞄一眼父皇,劉徹緊張兮兮地問道,心裡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準備——話說迄今為止,阿嬌得不到而劉徹辦得到的事,實在不多啊!多半需要父皇的鼎力相助。
天子微微偏過頭,興致勃勃地由著這兩小鬧騰。
擰緊兩道好看的眉毛,嬌嬌翁主帶著一臉嫌棄到極點的厭恨表情,將盛烤雞腿的小碟能推多遠推多遠;隨後,一本正經地提要求:“但使……從兄不命嬌嬌食‘雞汁’,則嫁之……”
“呀?!”生平頭一次,驕傲的大漢膠東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好運。
大漢皇帝劉啟本是不想笑的,真的不想笑的。
但忍來忍去,還是沒能忍住,“噗”地笑出來!身形搖晃,肩膀聳動,再顧不上什麼天子威儀。
皇帝陛下擋在前面做榜樣,才剛剛平靜些的皇家女兒們,再度“哄”然!
館陶家的內客廳中一時熱鬧非凡,有拿不穩酒爵的,有碰倒了碗碟的,有一頭笑撞在矮屏上弄亂了髮髻的,還有因情緒過度激動突然感覺不舒服、急急忙忙叫兒孫拿備用藥的……
“阿……嬌!”坐直身子,館陶長公主不可思議地瞪著寶貝女兒,無力地呻吟——這是哪門子的嫁人理由啊?簡直驚世駭俗!誰能告訴她,她的阿嬌到底是怎麼想的?
“呵呵,哈……”天子笑到眼淚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