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圖砸在齊勝男的眼皮底下,“齊壯好像還不知道吧,你當初為了防止有外人侵入地下室架設的監控攝像頭,拍到了他強||奸||於莉未遂意外掐死她的畫面。他甚至想模仿你的手法剖腹取胎,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但礙於身材矮小無法獨自處理掉屍首,他又只能找你坦白尋求你的幫助——”
齊勝男呼吸急促,漲紅著臉不住地發抖。她直勾勾的盯著那一摞監控截圖,剎那間情緒崩塌了似的,哀切地癱坐在椅子上,連吭聲的念頭都沒有。
“你明明有無數的機會回到你的出租屋去刪掉這段影片,但你並沒有——你甚至把這段殺人影片,按照你一直以來的習慣整理了錄影編號收存起來……這也就意味著,當有一天你的所有犯罪行為最終暴露,齊壯也絕對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和譴責。”
江陌眯起眼睛看她,卻始終無法勘破,齊勝男既想咬牙包庇齊壯的罪過,又決絕地在他本可以逃脫的退路上架一把火是為了什麼。
“你真的是發自內心想要包庇他嗎?”
她應該是想保護齊壯的,雖說只是主觀的判斷,但如果不是警方捏住了事實證據在手裡,齊勝男壓根兒沒有反駁自保或是拖齊壯下水的念頭——哪怕她心知肚明,齊壯利用窖井揭露齊家村的犯罪行徑,就是想讓齊勝男背上這個碩大的黑鍋。
但她偏偏又忍不住想留下些線索,渴望著有人能夠發現,在這一澗深不見底的罪惡深淵裡,堆積掩埋的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罪過。
齊勝男大抵是自己也想不通,只是良久的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抱起胳膊歪頭檢視書記員記錄內容的江陌。
“江警官,能問你個問題嗎?”
江陌有點兒莫名其妙,但還是轉過頭,揚了揚下頦。
“說。”
齊勝男蓄了又散的淚水終於情難自禁地奪眶而出,她帶著哭腔,好奇著一個哪怕面對著同樣的艱難,只要做出不同的選擇,也許就能換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天差地別的結果。
“之前你跟我說的話,有沒有騙過我?”
齊勝男雙手交握,指尖指節用力執著地泛出青白色:“你說……你的生父因為你是個女孩子,拋妻棄女離開家……是想套我的話,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