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罩鐵布衫也有疲倦薄弱的切入點。邵桀也十分願意樂此不疲地圍著她打轉。
“昨天她回家的時候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但因為看爸爸媽媽一直在照顧她,又怕傳染我,半夜就偷偷跑出去了……明明就很不舒服需要關心的樣子,可她到現在也沒回來……”周南一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擰著小小的眉頭,感覺動畫片都索然無味了起來:“也不知道剛剛電視裡面抓壞人的警察叔叔阿姨,Momo在不在裡面……”
邵桀其實比周Eden更好奇江警官這會兒安不安全。
但忽悠小不點兒在先,他只能哄騙著待會兒幫他問問江陌幾點下班,把這位吃飽鬧完有點兒犯困的小恐龍安置妥當,及時扯開話題,轉頭找了個跟工作人員打聲招呼的藉口,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闔上門板的時候,攥著手機的掌心都沁出冷汗。
穩妥起見,邵桀還是照例先在聊天頁面狂轟亂炸了一番。
溫夕拎著奶茶上樓跑腿,離得老遠就看見正靠在牆邊瘋狂敲著手機的邵桀,慢悠悠地挪到他旁邊:“這個是湊滿減點的熱牛奶,小不點兒應該可以喝……剛才怎麼了桀哥?電視裡播的抓捕現場的新聞——是看見江陌姐了嗎?”
邵桀本來就只接過紙袋悶著腦袋道了聲謝,聽見“江陌姐”這仨字兒才幽怨地抬頭看了溫夕一眼,恍然間回想起來在酒店那會兒的見聞,頓時驚覺豺狼虎豹竟在身邊。
“不太確定,還在問。”邵桀遲來又沒譜地喝了一口名不正言不順的飛醋,含糊地搪塞了一句還是沒忍住,清了下嗓子,看起來勉強沒那麼刻意愁苦:“‘江陌姐’還叫的挺親……江警官跟你哥是?”
“老同學啊。高中警校都是……呃,但我哥屬於情況特殊,好多年都在外頭。”溫夕先順嘴把他那個“辱罵”多年的親哥繞過去,挑了下眉毛,嘴裡的奶茶珍珠嚼得嘖嘖直響:“我見過江陌姐那會兒還小呢,不知道我哥對江陌姐怎麼看——”
溫夕耷拉著眼皮掃了一眼邵桀手機殼上被他搓吧得“咔啦咔啦”直響的拼圖滑塊,湊趣兒討打的話剛蹦到嘴邊,快被邵桀捏碎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溫夕刻意又無心地搭了一眼彈出的來電頁面,先替他哥稍顯遺憾地撇下嘴角,隨即就一臉八卦地拱了拱邵桀的肩膀,加油鼓勁似的衝他點了下腦袋,然後搶在邵桀回神恍然之前,趿拉著拖鞋亂七八糟地跑開。
接通電話的剎那間,急診大廳的播報喊話先一步從聽筒裡面鑽了出來。
邵桀沒來由地覺得慌亂,心臟都快揪成一團,他乾巴巴地等著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響平靜下來,喉嚨有點兒發緊,試探地喊了一聲“江警官”。
“嗯。是我。”電話那頭的江陌八成是正窩在急診大廳哪個公放的音箱底下,有點兒煩躁地“嘖”了一聲,但也沒從這訊號干擾得邪乎的地方挪開,估計是沒聽清邵桀咕噥著唸叨了點兒什麼話,不耐煩地扯著嗓子喊:“蒼蠅都比你嗓門兒大……你大點兒聲我這邊聽不見!”
還能罵人。邵桀鬆了口氣。
他無意識地翹腳踢了下牆邊,扭捏了兩下才猛然驚覺這動作嬌俏得過分,兀自羞赧地摸了摸鼻尖:“我說……我發的訊息看到了嗎?”
“看到了,這不抽空給你打個電話。”江陌嗓子還是啞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聲音沒精打采地快耷拉到地面:“辛苦你幫忙照顧一會兒,估計他爸媽待會兒就能回去接——”
“那你呢?”邵桀膽大妄為地截口打斷:“你在醫院?先前徐經理說他男朋友在財經大學代課,今天好像出了什麼事,一直沒回俱樂部來,剛我又看見新聞說財經大學出了持刀傷人的事件……是不是跟那個高墜案有關?你有沒有受傷?”
“唔……沒有。”江陌先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嘴,隨口糊弄完才意識到這是個執著求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