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蛋——為免這小兔崽子找上門來,江陌沉默了幾秒,到底還是重重一嘆:“受了點兒小傷,問題不大——”
鑑於這句輕描淡寫的回答出自於江警官這個習慣性逞強的慣犯,傷情的嚴重程度怕是至少得放大幾倍來看。邵桀臉色一沉,乘勢追問的話都抿到嘴邊,電話那頭卻有人先一步蹦躂出來,主持公道似的大喇喇地喊。
“祖宗,肩上捱了一刀還問題不大?!我看是你心夠大的……虧著這水果刀是扎你肩胛骨上,沒碰血管沒碰神經你這骨頭還邦邦硬——但凡她這一刀刺偏一點兒,或者勁兒大一點兒,今兒我就得在ICU裡守你一晚。”
“你……你閉嘴。”
“還我閉嘴,這會兒知道丟人了是吧?你就說你這一刀捱得憋屈不憋屈……帶病上場讓人給一下子——”
江陌這點兒老底慘遭拆穿,氣急敗壞地喊:“喻洛!”
“嘿,你還敢喊我大名兒?今兒喊姑奶奶都得做皮試,別動!刀口崩了你自己遭罪……少哼哼!嫌疼怕打針你還敢往前衝?你怎麼沒早生個幾十年混個戰鬥英雄?”
“……”
邵桀舉著電話如臨現場,尷尬地眨了眨眼。大抵是聽見江陌受傷之餘一切安好,也或許是莫名撞破了江警官看似鋼筋鐵骨之下的小小弱點,邵桀悶悶地笑彎了眼睛,氣聲卻輾而又轉地落進江警官敏銳的耳朵裡,換來了一句惱羞成怒的哼哼責難。
“笑個屁。”
電話那頭咬牙切齒地想甩掉手機,嚷嚷著結束通話卻好一陣沒有動靜,直等邵桀生怕招惹過頭輕聲追問了一句,江陌這才無可奈何綿長虛弱地嘆了口氣。
“我今晚估計得留院觀察,Eden的事兒辛苦你,改天請你吃飯——還有……我這邊的情況,麻煩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