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二少爺確屬不智,怎可以和小裕鬧到這麼僵的?謝家再不是以前的謝家了,希望大小姐痊癒後,可以出來主持大局,不要讓謝混這小子敗壞謝家的聲名。”
燕飛道:“孫少爺長得非常俊俏,現在只是年少無知,有大少姐循循善誘,將來該可成材。”
宋悲風道:“希望是這樣吧!但我心中仍然害怕,怕的是天意弄人。如果不是大小姐傷勢嚴重,小裕和二少爺的關係不會發展至今天的田地,孫少爺亦不會近劉毅而遠小裕。我在建康見盡政治的醜惡無情,一旦成為政敵,將會各走極端,當有一天謝家成為小裕最大的絆腳石,小裕沒有人情可說時,我們亦很難怪小裕。”
燕飛愕然道:“不會發展至那樣的情況吧?我明白劉裕,他是個念舊的人。”
宋悲風搖頭道:“小裕與你和我都不同,他的想法實際,所以他可於絕處想到與司馬道子這奸賊修好。換了是你和我,會這樣做嗎?我絕不是批評他,反佩服他死裡求生的手段,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在目下的情況掙扎向上,其他人都不行。”
又嘆道:“現在最能影響他的人是屠奉三。我喜歡奉三,而且欣賞他,卻不得不承認他本身是心狠手辣的人,更是為求成功不擇手段。小裕需要這樣一個人為他籌謀運策,但也會不自覺的受到他的影響。”
燕飛不由想起拓跋珪,心忖或許只有具備如此素質的人,才能成就帝王霸業。籲出一口氣道:“事實證明他們行事的方式是有效的,否則他們早死掉了。戰爭本身便是為求勝利,無所不用其極。不過我仍深信小裕是感情豐富的人。屠奉三或許是另一類人,但他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在邊荒集的兩次攻防戰裡,他都表現出高尚的情操,不把生命和個人的利益放在眼內。”
宋悲風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燕飛手執蝶戀花,站了起來。
宋悲風訝道:“小飛要到哪裡去?”
燕飛道:“宋大哥先返青溪小築,我要去見一個人。”
宋悲風識趣的沒有問他要去見誰,把艇靠岸,讓燕飛登岸去也。
到了午膳時間,艙廳熱鬧起來,履烏交錯,佳餚美點,流水般送到席上。
今次邊荒遊的團友仍以商家為主,囊裡多金的世家子弟為副。對今早發生的事,大多數人都是懵然不知,知道的也是知而不詳,還以為有人在開玩笑或患了失心瘋。
卓狂生和程蒼古據坐一桌,監察全廳,也為團友提供保護。
想起今早的事,兩人仍猶有餘悸。
程蒼古道:“今次幸好鬼使神差的讓你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肯定會被那姓向的傢伙鬧個天翻地覆。”
卓狂生呷了一口熱茶,道:“照我看小白雁該是我們邊荒集的福星,如果不是她,當不會有什麼孃的‘一箭沉隱龍’,而我和高彥也不會發了瘋的趕來迎接小白雁,最妙是她那一劍不但救了高小子一命,還嚇走了向雨田。我保證向雨田到現在仍疑神疑鬼,以為我們早有預謀,佈下陷阱等他上鉤。哈!真爽!”
程蒼古沉吟道:“這小子確是個怪人,佩劍可隨手擲出,榴木棍要斷便斷,似對身外物顯得毫不珍惜,但對自己的小命卻謹慎得過了份,不肯冒險,教人難解。”
卓狂生道:“只看這人的面相談吐,便知他是極端聰明的人,事實上他一擊不中,立即遠揚的策略令他分毫無損。王猛的孫子說得對,他絕對不是膽小的人,採用這種算是膽小的戰術該有他的理由。”
程蒼古道:“不理他有什麼理由,此人武功之高,招式之奇,技擊之巧,是我平生僅見。其詭變之道,恐怕猶在燕飛之上,最令人防不勝防是他仿如能分身般使出截然相反招數,如此一個照面便吃虧,在我來說還是破題兒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