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放在眼內。哼!終有一天他會非常後悔。”
劉裕心忖劉牢之認定王恭可把他捧上大統領之位,所以敢如此和司馬道子對著幹,卻不知司馬道子另有手段。如此看來,任青媞的一棋,不但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可行之計,只不過……唉!
他已完全放棄了阻止任青媞行此一著的任何念頭。人是現實的,自身的利益最重要,一旦讓司馬道子完全控制乃兄,操掌升遷大權,劉牢之說不定會投向司馬道子,那他劉裕將肯定完蛋,且死得很慘。
他對劉牢之有此看法並非偏見,只看他既不滿王恭,仍要忍受他看不起寒門的閒氣,便可知他為了權力名位,可以作出犧牲。
所以謝玄沒有挑劉牢之作繼承人,因為謝玄清楚劉牢之雖是沙場上的猛將,卻是個利令智昏、沒有骨氣的人。
何謙更是不堪。
謝玄挑選他,是要劉裕代他完成未竟的北伐壯志,更曉得他靈活多變。
想到這裡,忽然間他再不把任青媞的最後一棋視為心中重擔,而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反擊之法。能成就大業者,必須有過人的手段,他劉裕只好豁出去了。
孫無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你在想什麼?”
劉裕重重舒出心頭一口氣,沉聲道:“何謙想殺我還不容易,只要派出麾下高手,趁我落單時聚眾圍攻,我必難逃大劫。之所以要如此耍手段,是因為他想活捉我,再押解往建康任由司馬道子處置,如此方可以洩王國寶和司馬元顯對我之恨。”
孫無終點頭道:“對!”
劉裕苦笑道:“以後我的日子將很難過。”
孫無終道:“我和劉爺商量過這方面的問題,均認為你最好先避風頭火勢,待劉爺正式坐上大統領之位,方回來歸隊。”
劉裕心中暗喜,此或許是近日來最好的訊息。事實上他正苦於如何可脫身到邊荒集與奉善等連手對付竺法慶,忽然間問題已迎刃而解。
道:“是啊!我還要為孔老大與江文清穿針引線呢!”
但另一難題又生於心底。
如任青媞沒有說謊,自己帶苦心佩離開廣陵,豈非會引來安玉晴甚或安世清窮追不捨嗎?不由又暗恨起任青媞來。
孫無終道:“你可以先趕往邊荒集,再和江文清一道來見孔老大。哈!差點忘記了,最近我們緝獲數批私鹽,數量有百車之多,劉爺交待下來看你可否與江文清交易,換回五百匹上等戰馬。私鹽在北方的利潤很大,該算是公平的交易。”
劉裕心中暗罵劉牢之,一車私鹽換兩匹戰馬還差不多,百車私鹽換五百匹戰馬,還要上等貨色,當然不是公平的交易。
不過他可以說什麼呢?
沉聲道:“五百匹可能多一點,四百匹如何呢?”
孫無終道:“劉爺指明不可以少於五百之數,你看著辦吧!”
劉裕終認識到劉牢之的貪婪,只好希望江文清肯看在他份上,做一次賠本的生意。
他本想告知劉牢之對付竺法慶的行動,希望能得到劉牢之的助力,因為說到底劉牢之是謝玄一手提拔的人,謝家有難,劉牢之該不會袖手旁觀。可是進一步認清楚劉牢之的為人行事後,便怕謝玄將對付竺法慶的事交給自己去辦,會惹起劉牢之對自己的猜忌,所以終於把念頭打消。
道:“我該何時走呢?”
孫無終道:“最好當然是立即走,不過卻像我們怕了他何謙似的。所以待明天劉爺做好文書上的安排,正式任命你到邊荒集探聽敵情,才大模大樣的離開。”
劉裕失聲道:“如此豈非教何謙派人來追殺我?”
孫無終笑道:“不要瞎擔心,我們會派戰船送你到穎口,到時你隨便找個地方下船,憑小裕你的山野飛縱術,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