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劉牢之之間的協議,由劉牢之調動水師,逼得何謙不得不留下主力部隊在淮陰,以對抗劉牢之。而何謙若仍要到建康去,便只能帶少量部隊隨行。”
龐義失聲道:“不會是這樣吧?”
燕飛道:“屠兄似乎認定劉牢之會投向司馬道子。”
屠奉三道:“我只是設身處地從劉牢之的角度去思索。在司馬道子和桓玄之間,該如何選擇呢?那就要看對哪個害怕多一點,我敢肯定劉牢之對司馬道子的顧忌遠比桓玄小。以劉牢之的立場,明智之舉當然是遠桓玄而靠近司馬道子,只要司馬道子許以北府兵大統領之位,劉牢之若拒絕便是笨蛋。而劉牢之當上統領最大的障礙正是何謙。”
燕飛動容道:“劉裕該與你想法相同,所以力勸何謙勿要到建康去。”
屠奉三道:“弄清楚這點非常重要,如此我們便不用怕劉牢之會違諾在三天之期未屆滿前來襲了。”
龐義道:“過了三天之期又如何呢?劉牢之會否真的來攻打我們?”
屠奉三道:“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為我們必須將計就計,在三天內撤走,好引敵來攻。”
又道:“老卓在附近三次發現敵人的探子,正在偵察我們的情況。”
燕飛道:“現在渡河的地點由我們決定,敵人倒過來要遷就我們,你的大計如何呢?”
屠奉三道:“假設我們的目的地是最容易藏身的巫女丘原,渦水會是看來最理想的路線。載重的船由渦水北上,人馬騾車則沿渦水東岸推進。我們既有這個想法,敵人當然可以輕易猜到。我們便在渦水束連舟為橋渡河,引敵人踏入陷阱。”
龐義皺眉道:“計劃有個很大的破綻,只是荊州軍已教我們難以應付,他們全是騎兵,機動性強,只須在遠處埋伏,待我們全體渡河之後方發動強攻,我們如何令他們中計呢?如我們不渡河,他們只會按兵不動。”
屠奉三微笑道:“所以我們故意讓他們的探子看到我們不住將糧貨運上大型的戰船和貨船,事實上到時船上裝載的是戰士而非糧貨物資,縱使吃水深,敵人仍誤以為裝的是糧貨。開始渡河時,我們的船會把戰士一批一批的送到渦水上游,讓戰士登陸渦水東岸,從容佈置,等待敵人投入羅網。”
龐義恍然道:“原來如此,確是妙計。”
燕飛問道:“兩湖幫的船隊又如何應付?”
屠奉三道:“兩湖幫的人在我們全體渡江前,會耐著性子,等候荊州軍以快馬施襲的一刻,絕不會提早行動。假設兩湖幫的主事者是郝長亨,以他一向的作風,會把戰船隊一分為二,一支隱藏在渦水的上游,另一支則部署在渦水、淮水交接處的西面,發動時分從兩方順流來攻,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劉帥回來後,我們當可以清楚敵人的所有佈置。”
說罷輕嘆一口氣。
燕飛明白他的心情。
縱使勝得此仗又如何,只能讓他們苟延殘喘多一段時日。失去了邊荒集,又被劉牢之截斷糧線,他們實沒法養活這麼多荒人。至於武器弓矢,亦不足以長期作戰。
忽然間,他也像劉裕般感到劉牢之的可恨。如有謝玄在,怎會出現眼前情況。一天劉裕坐不上北府兵大統領的位置,邊荒集仍陷於危機裡。
劉裕潛過渦水,隱身在岸旁的密林裡,注視著岸旁的動靜。
三十多名羌族戰士在岸邊靜候,他們燃起的篝火光焰閃爍,正逐漸熄滅,看情形他們再沒有添柴續火的意思。
他們的戰馬安詳地在一旁吃草休息。
對方顯然在等待某一方的人,約好以火焰為暗號。
領頭的一人高大威猛,年紀在二十許間,一派高手的氣度。
劉裕幾可以肯定他是姚萇的兒子姚興,以他的身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