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徹底摧毀,桓玄和聶天還便可以穩得邊荒集。
驀地渦水的西岸火光燃起,奪人眼目。
劉裕心中一動,循火光亮處趕去。
燕飛來到龐義旁坐下,道:“你在這裡坐了足有一個時辰,想什麼呢?”
吃過晚膳後,龐義便來到基地上游這塊岸邊大石默坐,直至繁星滿天的這一刻。
龐義道:“我是管糧倉的,花了整天點算手上的糧貨,如照現在消耗糧食的速度,又得不到新的補充,不足一個月我們便要改吃樹根,人實在太多了。方總負責戶口登記,竟算出二萬八千五百六十七人來,大半的荒人都流亡到這處來。且人數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待躲到邊荒各處的荒人聞風來聚,糧食會更吃緊。”
燕飛心中暗歎,不論武器、弓矢和糧食,供應方面都出現嚴重問題,如被劉牢之封鎖淮水往邊荒的三條水道,不用敵人動手,他們自因糧道被截斷而完蛋,問題根本沒法解決。
龐義喃喃自語的道:“千千自我犧牲的偉大行為令人感動,如不是她肯留下照顧小詩姐,小詩姐的命運確是不堪想象,她的膽子這般小。”
又往他瞧來,提起勇氣似的問道:“小詩姐好嗎?”
燕飛想起那晚的情境,心中填滿溫柔,道:“小詩姐睡得很香甜,我們不敢驚擾她。”
龐義懊惱的道:“早知你會去見她們,我便可以託你帶點東西去給小詩姐。你這沒有義氣的傢伙,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燕飛忙岔開道:“高小子回來了嗎?”
龐義道:“最好他今晚不回來,讓我可以好好睡一覺。白天還好,因為大家都忙得不得了,他專挑在我寶貴的睡眠時間來纏我,硬要我聽他和那小妖精的情情愛愛,如何轟烈動人、如何郎情妾意。他奶奶的熊,這小子肯定被那專吃人心的小妖精弄瘋了。”
燕飛失笑道:“誰叫你是他的朋友呢?”
龐義咕噥道:“他奶奶才是他的朋友,我一向對他的作風不敢恭維,只不過大家一道北上,才混得熟了些兒吧!豈知這小子恃熟賣熟,硬逼我聽他自以為是天下最動聽,其實是令人覺得肉麻兼起疙瘩的情話。”
燕飛忍俊不住時,屠奉三神色凝重的來了。
燕飛道:“坐!有什麼事?”
屠奉三在燕飛另一邊坐下,沉聲道:“劉牢之的水師船隊在洪澤湖集結,只需一天時間,便可以進犯我們。”
龐義倒抽一口涼氣,道:“這傢伙並不是說著玩兒的。”
燕飛道:“他是在向我們示威,擺出如我們不依他的話撤走,便會攻打我們。”
洪澤湖在淮水下游處,靠近大海,是北府兵訓練水師的大湖。
屠奉三道:“這方面仍很難說,表面看似是針對我們的行動,不過假如他投向司馬道子,則可變成對付王恭的陰謀,因為王恭目下正身在洪澤湖淮水旁的大城*旰眙,如王恭沒有防範劉牢之的心,一定會被劉牢之得其所願。”
龐義咋舌道:“劉牢之此人真不簡單。”
燕飛生出一切失控的感覺,他當然不希望劉牢之倒戈反王恭,因為王恭怎也是王淡真的父親,如王恭有什麼不測,桓玄再沒有顧忌下,王淡真的命運會更不堪。
道:“劉牢之也可以藉此鉗制何謙,因為洪澤湖的東面便是何謙的據點淮陰,而洪澤湖北通濉水,南通高郵湖,又接大江,四通八達,一支強大的戰船隊,可以對整個區域發揮出震攝的作用,令反對劉牢之的人不敢妄動。”
屠奉三思忖片刻,道:“你不是說過,司馬道子召何謙到建康去迎娶他的女兒嗎?”
燕飛點頭道:“確是何謙的心腹手下劉毅親口說的,有什麼關係呢?”
屠奉三道:“我懷疑此為司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