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和參加邊荒遊的團客。在這裡,你會忘掉外間發生的一切。
王鎮惡並不喜歡這種感覺,那種醉生夢死的頹廢感覺,更不合他的脾性。很小他便養成時刻自我警惕的習慣,反而他在戰場可放鬆下來。所以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吃軍事這口飯的人才,這令他在戰場上更能從容自若。他絕不怕與慕容垂在戰場上正面交鋒,儘管對方被譽為繼王猛之後最出色的統帥,他甚至還非常期待這個機會,他要證明由王猛調教出來的孫兒,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想著想著,忽然間他發現正置身古鐘樓廣場,在輝煌的燈火裡,雨雪漫天而降,卻無損眾人到這裡來盡歡的熱情。
數以萬計的荒人,肩磨踵接的在林立的各種攤檔間樂而忘返,盡情的看,盡情的去笑,盡情的享受著人生。
王鎮噁心想邊荒集確是個夢幻般的奇異地方,每次進入古鐘樓廣場,他都會生出這個念頭,皆因他以前連做夢也未曾想過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一處地方。
古鐘樓高聳於廣場核心,似對周圍發生的事全不知情,孤傲不群。誰想過在不久以前,這座建築物是決定了一場激烈大戰成敗的關鍵。
王鎮惡猛地停下,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背影上。
那人頭戴竹笠,身披黃色長披風,比對起周圍穿上寒衣的人們,他的衣杉頗為單薄,可是卻沒有絲毫瑟縮的情態,且由於他長得比一般人要高出整個頭,故雖是站在圍觀一個雜耍攤檔的人群最後排處,仍看得非常投入,不住喝彩鼓掌!像個天真的大孩子。
王鎮惡提聚功力,緩緩接近他。
當王鎮惡離他尚有半丈距離,正要雙掌齊發,按在他背上的一刻,那人像背後長了眼睛般,旋風般轉身,微笑道:“王兄你好!”
赫然是秘人向雨田。
王鎮惡暗恨錯失從背後偷襲他的良機,正要喚出他的名字,希望附近有知情的夜窩族兄弟或姊妹,立即去通風報信。
向雨田已先他一步從容道:“王兄最好不要提及本人的名字,否則我會全力出手,直至擊殺王兄,然後溜之大吉,王兄千萬不要嘗試,我有說錯嗎?”
王鎮惡感到自己落在下風,連他是蓄謀在這裡等待自己,還是湊巧碰上也弄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如惹火了向雨田,此人絕對有能力把夜窩子鬧個天翻地覆,那對邊荒集是有害無益。
權衡利害下,王鎮惡打消出手的念頭,皺眉道:“向兄到夜窩子來,有何目的呢?”
向雨田見不住有人從他們中間走過,說起話來非常不方便,提議道:“我們邊走邊談好嗎?哈!找個地方喝酒聊天如何?不用害怕,我絕對尊重夜窩子不動干戈,只尋樂子的天條,我說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說罷領頭朝古鐘樓方向舉步,王鎮惡別無選擇,更不願任他離開視線,只好走快兩步,與他並肩而行,那感覺非常古怪。
向雨田瞥他一眼,微笑道:“如果我沒及時轉身,王兄真的會從被後偷襲我嗎?”
王鎮惡理所當然地道:“現在是貴族與荒人全面開戰的時候,非是一般江湖鬥爭,向兄認為我人須講江湖規矩嗎?”
向雨田啞然笑道:“王兄很坦白。不過若換了王兄是燕飛,他會在背後偷襲我嗎?不會!對嗎?因為燕飛有自信可在正面對決的情況下擊敗我,事實是否如此,當然要見過真章方曉得。只從這點,便知王兄上次之敗,對王兄生出影響。”
王鎮惡不悅道:“向兄是否專程來羞辱我?”
向雨田笑道:“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習慣了思索人性這問題,喜歡把握人的本質。事實上我雖與王兄處於敵對的關係,但對王兄卻頗有好感,因為像你這般有膽色的人,這世上愈來愈少哩!”
王鎮惡的感覺好了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