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差的。想到這裡,她也就將那些茫然丟開了。
“姑娘,您又要去看林家的姐兒麼?哎,說起來,林家姐兒也是個可憐的,這麼小就沒了娘……”落秋的丫鬟銀杏嘆道。
陳落秋想起前一日裡看過的小黛玉,白白軟軟的,笑起來露出的小小白白的牙齒,彎彎的眉毛,水水亮亮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和自己當年的處境相差不多。說起來,自己若是作了她的後母,倒是能好好對她,若是其他人?陳落秋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姑娘的命運會如何了。陳落秋隨即又有些羞窘,暗呼幸好此時並無太多人知道這親事的。
陳落秋暗自收斂心神,進了黛玉的院子裡。
院中小丫鬟見了陳落秋,忙揚聲行禮道:“陳姑娘來了,大姑娘剛剛睡醒呢!”
陳嬤嬤在屋中聽見了,忙出來將陳落秋迎進了屋裡。
陳落秋看著鋪著素色緞褥的榻上正爬得累了想站起來的小黛玉,便笑了起來:“這才多大,就想站起來。”邊說邊伸手扶著小黛玉站立起來。
一邊的奶孃笑道:“大姑娘極聰明,今天就想著站起來呢!”
陳落秋聽了,笑著點了點小黛玉的臉:“哦?可真是個聰明的。”她見小黛玉不過玩鬧了片刻,便有些無力,隱隱猜到這孩子怕是胎裡帶來的弱症,想到爺爺和自己說的賈氏的一些事兒,心裡微微嘆息。
三日後,陳英年祖孫便離了揚州繼續南下,離開前,陳英年做主,讓陳落秋和林如海換了庚帖。年終前,林如海才將和陳氏結親的事兒和同僚下屬說了,讓他們不必在替他的續娶之事費心了,當然也使人送信往族中說明了。一時間,除了尚在揚州的同僚們暗歎他的好運外,就是金陵等地的官員們心裡也是有些眼紅的。
甄家也很快得知了此事,甄應嘉馬上就休書一封讓人送往長安賈家去了。所以正月裡,賈母收到了信後,過得極其不自在的。加之賈珠秋闈落榜之後身子越來越不好,拖到了二月初還是過世了,賈母在兩相刺激之下,病倒了!
林如海年前雖然往按例往賈家送了年禮,但是卻並沒有將此事告知賈府。他並不知道賈家已經知道了此事。三月底,賈敏的週年祭日過了,林如海便換下了素服,專門請林氏一族中的長輩嬸孃,林淺的母親蕭氏往杭州陳家下定,而林忠則帶著不薄於送往賈家的聘禮一同往杭州去了。
陳英年早在到了杭州後,就給大兒子和小兒子寫了信,還讓大兒媳方氏在年後回杭州替落秋打點嫁妝及備嫁事宜。
方氏待陳落秋這個侄女,雖然不及自己的親女好,但是也不差了。知道老太爺給她說好的這門親事,一打聽,倒是為落秋鬆了一口氣。二月底就從廣西回來了杭州,處處打點,私底下,還時不時地教導落秋當家理事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指點她如何和前頭太太留下女兒相處。
至此,落秋方知做主母尤其是後母的難處,可不是光想著要待繼女好就行的。
蕭氏得了林如海所託,到了杭州後,問了陳英年的意見,和方氏兩人將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九日。
林如海知道了婚期,心裡微微有了一絲期待,下了衙後,看小女兒已經口齒清晰地說詞兒,也能自己站起來走幾步路時,又有點忐忑了。於是叮囑了陳嬤嬤和奶孃,在小黛玉面前要慎言。想到陳家門風,讓人收拾正院時,特地闢出一間房作為了陳氏的書房。他卻不知道,此舉讓殷景年幾個暗地裡笑了一回。
春盡紅妝人心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將再次新婚的原因,林海比先前看起來要年輕了好幾歲。
“大人這是人逢喜事意氣風發啊!”李木然笑看三十七八歲的林海,打趣道。
鄧鍾齡也笑道:“猛一看大人,長身如竹,氣度不凡。從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