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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少還有鄰居跟朋友可以懷念我,你完蛋了旅團能給你豎個無名碑已經是蜘蛛們最好的表現,總不能期望十年後飛坦他們還能跑來給你掃墓擺祭品送花吧。
我越想越挫敗,抓著頭髮苦惱地低頭罵。,“你簡直笨到無可救藥了。”
“要手帕嗎?”
旁邊的黑暗裡突然幽幽傳來一個詢問聲,我一時沒反應回來地順著回答,“謝謝。”袖子都被血浸軟了,血淋淋的不太舒服。
等將旁邊遞過來的手帕接到手,擦了下血紅的嘴唇後我才轉頭往身邊看過去。驚悚的永遠不是黑暗裡伸出一隻手送你塊手帕,而是當你接過手帕回頭一看才發現,一張特寫的小丑臉。
“你好。”我好不容易才硬邦邦蹦出這兩個字,終於知道不會禮貌而不得不禮貌的痛苦,這傢伙,坐在我旁邊多久了?
“米露。”西索雙手撐著臉頰,笑得眼睛變成兩個可愛的彎月亮,名字也不知在嘴裡轉了幾個圈才溜出嘴,那壓抑又滑溜溜的語調很華麗很怪異。
我捏著他給的手帕,上面沾上的血跡還晃晃悠悠,其實不用叫得這麼親暱,我們還真不熟。
“聽說你是庫洛洛團長的女人。”西索覺得很有意思地咧著嘴,一副八卦長舌男的標準表情。
我瞪著他那張慘白的臉上畫得很有水平的星星眼淚,很僵硬地說:“大概,別人都是這麼叫的。”別人一般都是指旅團的知情者,而梅雅他們叫他的是“米露家那小子。”
“聽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西索舔舔嘴唇,彎彎的眼睛眯直些,那詭異的表情跟他的聲音一樣詭譎多變。
“還行,一般而已。”算不上青梅竹馬,青蔥歲月總是能說上兩三句。我今天才發現旅團裡最八卦的不是俠客或者信長,而是小丑魔術師。
“如果我把你殺了庫洛洛會恨我嗎?”西索問得很認真,就像是一個有求知慾的好學生。
我無語了一會,才小心地反問,“讓他恨你幹什麼?”
“我希望他能認真地跟我打一場。”西索盤腿坐在木板上,有點沒事做反手變成一副撲克牌,開始洗牌。他從洗亂的撲克裡準確地抽出一張鬼牌,牌面上死神鐮刀殘月,骷髏空冷。“我把他的女人殺死了,團長總要有點表示吧。如果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也不必費那麼大的勁將旅團留在友客鑫了。”
這話經由那變了調的語速一潤色,我竟然聽出了憂鬱的委屈感,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我沉默地想了一會,覺得還是快點將這個腦子同樣不怎麼正常的傢伙打發掉。所以我很誠實地回答他的問題,“你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真是實話,如果西索現在殺了我,家裡那個小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庫洛洛永遠不會跟你決鬥。”這一句總結止住了那張鬼牌割斷我脖子的走勢,不會放過你不代表就會跟你打,那麼急著想宰了我幹嘛?
西索終於睜開彎彎的眼睛,冷灰的眸色是種目中無人的荒蕪。他鼻音濃重地哼出一個“嗯?”手指間擱到別人脖頸上的撲克牌很穩也很利。
“因為你想要的,他就不會給。”如果他想整死一個人,不一定會用光明正大的決鬥方式。西索很強,但是比起陰人的手段,他應該還沒見過他們家團長的另一面。來自流星街的娃都是瘋子,而來自流星街有智慧的娃都是厚黑學的祖宗。
千萬不要輕易讓蜘蛛頭子猜出你最想要的什麼,你越渴望的東西他越喜歡踩碎給你看。
我覺得當年第一次告白的舉動真是太英明,明明白白將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他總不能敲碎了自己來惡整我。
如果讓他知道西索背叛旅團的理由是想要跟他打一場,西索絕對會被整得很慘。
那小子最愛的一句話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