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便是一個耳光。
楚沉夏側臉看她,臉色雖不大好看,眼中卻隱約有笑意,半容見他這麼模樣,氣得抖著手道:“楚沉夏你這個瘋子!我沒有見過比你還可怕的瘋子,你不是想聽我說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希望黎家的人都死光死絕,尤其是你的外祖父和母親,你也該嚐嚐一個人活在這世上的滋味。那時我們兩人才是真正的絕配。”
“難道這個世上所有的仇恨都要透過死人才能平息嗎?冤冤相報何時了?”楚沉夏目光沉痛地看著她。
半容卻像看瘋子一樣地看他,十分好笑道:“你不僅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還是個極其自私的人,老實說,你就不想替黎家報仇?柳氏的下場你敢拍著胸脯說和你楚沉夏沒有半點關係?你自己都是這樣的人,憑什麼又來要求我呢?可不可笑?”
楚沉夏想要開口解釋,半容卻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抬手道:“只因你的家人陷入困境,你就跳出來懇求我放棄報仇,柳氏求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放棄那些骯髒卑鄙的手段?我從前真是瞎了眼,原來你楚沉夏自詡君子,內心卻比那些卑鄙的手段還要骯髒百倍。”
“你不是想聽我說嗎?那你就閉嘴老老實實聽我說完,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麼多話。往後的每一日,我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到你。”半容倔強又決絕地表情著實刺痛了楚沉夏的心,他也確確實實再說不出半個字了。
“沈靜舒……對,我是沈靜舒,也請你以後牢記這個名字,她將會是你一輩子的噩夢。”半容說完這話,便轉身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楚沉夏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又想起了他這幾日始終在想的問題,如果一個人心中有恨,應該用什麼去解救她?
半容出了東宮之後,直奔湖畔,劉彧見她過來,伸手取過她面前的茶杯道:“你看你遲來了一刻鐘,茶都涼了。”
當真她的面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退至她面前道:“怎麼?出什麼事了?”
半容接過茶,沒有半分懷疑地喝了下去,見劉彧緊緊盯著自己,便將茶杯轉向他,打趣道:“茶裡有毒啊?”
劉彧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道歉道:“沈姑娘,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覺得你有時候對人沒有防範,有時候卻又警惕的很。”
聽他稱呼自己為沈姑娘,半容雖不是聽他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可心裡的彆扭還是十分重,頓了一頓道:“叫沈姑娘太見外了,叫我半容吧。”
不等劉彧應聲,半容問道:“不知大皇子找我來有什麼事?”
“太子監國的事,想必沈……哦,半容姑娘已經聽說了吧,你現在又是自由身,我實在奇怪父皇為什麼會忽然做出這樣的轉變?”劉彧低頭去端茶杯,可是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半容。
半容不以為意地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為皇上望診,正巧太子也在,皇上便說恢復我自由身,可以回東宮了。”
“是這樣……”劉彧點頭,轉動著手中的空杯子,想了一會又道,“父皇的病怎麼樣了?半容姑娘應該是最瞭解父皇病情的人了。”
“不錯,沒有人比我瞭解皇上的病情,皇上重病,十分危險。”半容沒有絲毫掩飾地說了出來,見劉衍眉心緊鎖,也問起了自己想問的,“不知道大皇子是否找出了目前尚存的黎家人?”
“哦,你讓我找的黎家人,我命人去查了,查到的確實只有黎絡和黎浮兩人了。”劉彧衝半容冷淡一笑,足以顯示除了他們二人之間除了交易並無其他情分。
半容點了點頭,看不出什麼情緒道:“那好,我想和大皇子再做一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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