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了起來。
“對不住了,您還是到別處歇著吧。”石氏歉疚的說道,又要向外走。
“不必,我就在這躺著。”楊老太爺說道,又躺了下來,心裡對蘇清詞的評價,又下了一層。
石氏忙著叫人安排屋子,將每日歇息的屋子略整理一下,在榻上鋪了錦褥,便親自哄著楊致之在那榻上休息了。
楊致之也是哭乏了的,不一時便又睡去。
石氏聽著楊老太爺未走,也不急著回去,伸手摩挲著楊致之的小臉,心裡又有了盤算。
蘇清詞擔心楊曄不帶她回去了,也不敢將此事告訴蘇老夫人,便心神不定的等著。
聽說石氏依舊叫人安排了車馬,便又放下心裡,想著待見了楊曄,再叫他回心轉意便是。
第二日,楊致之又被還了回來,只是因見石氏待他親切,又不似蘇清詞般陰沉著臉,楊致之與石氏的關係便好了起來,每日請安之後,也在石氏那裡逗留許久。
蘇清詞不想石氏在她回家之前暗下手腳,便忍著,只等回蘇府之後再好好約束楊致之。
待到楊曄定下去蘇家的日子,蘇清詞一早起來,便梳妝打扮一番,不為見蘇老夫人,只是為了見楊曄也要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又因前兩次接連被楊曄看到妝容散漫,便精心的對鏡畫了起來。
額外吩咐張媽媽親自看著,給楊致之好好收拾一下。
石氏算著日子,待到這一日,才與楊曄說話。
將禮單拿給楊曄看,果然楊曄不甚在意的接過,也不看,“母親安排就好,兒子就不看了。”
石氏嘆氣道,“你如何能不看?倘若一時說話對不上,不顯的你這女婿侄子沒誠意?”又細細的囑咐楊曄,“你去了之後千萬仔細些說話,如今咱們兩個姑娘在他們家中,你大妹妹處境尚好,聽說很得蘇大老爺敬重。只是你小妹妹聽著前日蘇老夫人還對她說了七出之條……”
自覺失言,石氏又掩口說道:“你看我怎麼在這時跟你說這些,怎麼說都是親戚,你去了,見了自家姑母,也定是親近的。”
楊曄微微皺眉,“母親也是關心情切才會這樣說,我一向不管內院中的事。可是那日見一媳婦說大妹妹在蘇家實在可憐,才叫我過去給她長長臉。怎麼與母親說的卻是不同?”
雖是繼母,年紀又小,但楊曄依照禮教,還是敬著石氏的,又見她行事公正,待人和氣,又不似蘇清詞一般爭強好勝,為人乖戾,是以對石氏反倒覺得比對蘇清詞還要貼心。
又石氏為人珍重,輕易不與楊曄說話,便也無人敢說她的不是。
“那媳婦說的也有道理,只是蘇家大老爺對她卻是貼心的。只有蘇老太太許是找了些麻煩。”石氏蹙眉說道,“我與老太爺說了兩句,只聽著蘇家這樣鬧,只怕是也看上海外的買賣了。”
“哦?”楊曄凝眉,他一向看不起那些俗物,只是安心讀書享樂,見石氏說起這個,心裡一片茫然。
石氏見他如此,便又細細解釋:“中秋之前,咱們兩家的商隊恰經過西海,遇到一隊夷人,蘇家的人本不願與夷人做買賣,咱們楊家的管事便單獨接了。東西運回來,蘇家大老爺見東西新鮮,又得了樓家何家的眼,便要了大半,轉賣給樓何兩家。咱們家看是親戚,便折價賣給了蘇家。雖虧損了一些,索性其餘各家見了也定下要貨。蘇家不服各家向咱們家要貨,便去找那些夷人。那些夷人性子倔,認定了與咱們家定下協議,便不再將東西賣給其他人家。聽說蘇家大爺送了許多銀子過去,那夷人還是不肯。因此蘇家怪上咱們楊家了,以為是咱們存心要獨吞了,這是要逼著咱們邀他們家入夥。”
楊曄聽慣了風花雪月,乍聽著經濟事務又是一頭霧水,只是拿眼睛看向石氏。
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