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串話,便又端著茶盅喝了一口,“我也是新近聽著老太爺說起海貨的事,才知道的。一直只覺得必是蘇老夫人對咱們家不滿,如今才找到源頭。”
“那便讓他們入夥便是。”楊曄眉頭舒展開來,想著不過是些銅臭,何苦鬧得一家不得安寧。
石氏眉毛一挑,原也沒指望楊曄能看上那些錢財,“話是這麼說,從來沒有為了些銀子鬧僵關係的。老太爺原本氣的就不是這個,他氣的是蘇老夫人有話不直說,跟對著外人一般耍心機,弄心眼。”
楊曄一時也無話,心想也只有女人能將兩杆子打不找的事牽連在一起,有話不說,偏要人費盡心思,掰開了,猜透了,主動送上門去才行。
如此一想,楊曄的心思又變了。一來本是去給大楊氏撐腰,如今看來倒像是蘇老夫人不滿意他冷落蘇清詞,在要挾著他;二來又想到大楊氏與蘇清詞的關係一向密切,疑心這是她們合謀來引他入局;三來,一家子過日子磕磕絆絆總是有的,更何況又有蘇清遠站在大楊氏那邊,就算在蘇老夫人面前難過了些,也不算什麼。
楊曄當即將禮單一放,“母親不必費事了,我也不耐煩去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人。”
“你怎能這麼說?如今蘇家只怕也等著你吶。你且去看看,不然倒是我的不是了。”石氏焦急的說道。
楊曄為人倔強不羈,一向打定注意便不輕易更改,視人情往來為累贅,況且他本就不想再見到蘇清詞,“母親,我自會去吩咐人不必準備車馬,一切事都是兒子自己的注意,與母親不相干。”
說完,楊曄一禮,便走了出去。
石氏面上做出焦急狀,慌忙跟著出去,又礙於身份只是巴巴的看向他。
楊曄說到做到,便叫人將禮物重新搬回庫房,又叫人卸了馬車,一切吩咐妥當,只忘了叫人跟蘇清詞說一聲。
空等一場
因上次的經驗,蘇清詞也不敢叫人去催,只是一味的苦等,見已近午時,心裡有火氣,也只能憋住不敢發出來,唯恐又被楊曄看到。
蘇家也是一派忙亂。
大楊氏雖早安排了今日了酒食席面,但仍不放心,又去了廚房等地巡視檢查一番,更是在擺了席面的前廳裡仔細去看了幾回,檢閱過圍屏,香爐等物,才去蘇老夫人那裡候著。
蘇老夫人正房裡,蘇老夫人一人獨坐榻上,地上分著左右又坐著兩個兒子和兒媳婦。
其餘孩子尚小,便沒有安排座位,只任他們四處在地上摸索著走路玩笑。
蘇老夫人一一在心中盤算著,蘇清遠是必須要跟楊曄談話的;而蘇清和則要負責與楊曄吟詩作對。這樣也顯得隨意些,免得劈頭蓋臉的將意思說出來,掃了楊曄的興致,反而會壞了事。
綺羅暗自納悶蘇清遠的舉動,便是許久不見,蘇清遠以往也是不耐煩坐在這裡等著的,心想他必定有事與楊曄相商,只是具體是什麼事,她便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因著一場大病,綾羅許久不曾出現,綺羅今日才又見到痊癒了的綾羅。
只見綾羅大病一場後,人瘦了一些,面色有些發黃,也不似以往活潑,蔫蔫的。頭上身上依舊是被小楊氏精心裝飾了一番,只是許是被大楊氏上次說過,小楊氏給綾羅身上戴的東西,便只是精細,卻不是金貴的。
綺羅雖知綾羅的病是小楊氏嚇出來的,但追根溯源也是因為自己騙了那古老婆子的緣故。
第一次沒有掐綾羅,綺羅摸摸綾羅的頭,心想她們若都是大人了該多好,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把賒欠的都要回來。大家各自恨的心安理得,勝的爽快,敗的甘願,各自乾淨利落,也比這樣理不清的好。
綾羅眼神不是很有精神,聲音綿軟的叫道:“姐姐。”
綺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