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呼哧,呼哧”的直喘氣。一邊看熱鬧的幾個民工,嘲笑道:“哈哈,沒這個本事,就別攬這個活。一個小屁孩,也想搬的動?”月凱一聽,犟脾氣頂了上來,憋紅了臉,將一根柱子重又扛在了肩上,搖搖晃晃地朝裝載車挪去。捱到了車邊,月凱鼓足了力氣,用力一挺,柱子“咣噹”的落在了車板上。幾個圍觀的工人揚起手,但還沒來得及鼓掌,便個個面如土色,尖叫道:“快跑!”月凱不明所以,愣在了那裡。馬上就聽到背後“咯噔”、“咯噔”的響聲,回頭一看,原來堆疊的柱子,這會兒全都松塌,滾了下來。月凱趕緊拔腿就跑。一根柱子豎著倒了過來,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後腦勺上,月凱只覺腦袋裡“轟”了一聲,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剛剛,婉晴還在家裡做練習,突然手機鈴響了。一看來電,還以為是黃月凱打來的。喜孜孜的接了起來,竟然得了這個驚心動魄的噩耗。人一下子呆了,手機從手裡滑落,“叭”的一聲響,她一恍神,恢復了意識,奔出房間朝樓下瘋狂跑去。母親大為奇怪:“這丫頭又怎麼了?”婉晴一邊跑,一邊用手在臉上胡亂抹著湧溢而出的淚水,腦子裡一片空白,雙腿都虛軟了,只是憑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機械的跑著。
“咚”婉晴癱跪在爺爺奶奶面前,埋頭泣不成聲。奶奶等不明所以,顫顫巍巍的將她扶起來,忙問發生了什麼事。婉晴悲慟難忍,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吞吞吐吐道:“月凱出事了!”爺爺奶奶彷彿遭了晴天霹靂,登時懵了,僵立在那裡,半天不響……
到了急症室門外,奶奶痛不欲生,趴在牆上,呼天搶地,涕泗交流。爺爺老淚縱橫,抽抽抖抖將柺棍“篤篤”的跺著地面,重複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婉晴見狀,勾引出無盡的悲傷,也淚眼婆娑起來。
此時,工廠的老闆已經在急症室外候了半天,他抱拳搓掌,來回踱步,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掉,白襯衫都溼透了。神色十分張皇,焦燥。他見來的全是老弱病衰,便問婉晴:“他父母呢?”婉晴含悲將月凱的身世說了。老闆的面色愈加沉重了,眼眶裡淚光閃閃,他激動的握住爺爺的手,“老先生,您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救治他的!”奶奶此刻疲累的倚在婉晴身上,聳動肩膀,嗚嗚抽泣,婉晴忍情勸釋。
一會兒,一中的校長和曾經的班主任——慕容新欣等都來了。老闆這時唏噓起來:“我現在才知道,他就是一中的黃月凱!我還常拿他的事例去教育我兒子,沒想到,我卻一手毀了他的榜樣!如果早知道,我也不會讓他到工地上去幹累活了!”一邊說,眼淚一邊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
校長撫順長嘆道:“多好的一個孩子!”班主任紅著眼睛,一通通的給曾經的同學打電話,同學們再互相轉告。不一會兒,除了商軒良,所有的高中同學幾乎全部都到了。
良秀和水柔一見婉晴,上前一把攬住了她。婉晴再也抑忍不住,任憑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流洩出來,靠在良秀肩上,嚎啕大哭起來。良秀默默淌著眼淚,輕輕的拍她的肩膀,啞聲道:“不要哭了,會好起來的。”水柔抓著她的手,一隻手掩著嘴,也哭得不能自己。
初中的同學也一撥一撥的陸續來了。歐陽崇和離殤喘吁吁的跑到急症室時,見走廊上摩肩接踵都是人,有路過的病人,也有病人的親屬……他們聽了月凱的事,都聚在這裡殷切的守望著,虔誠的祈禱著。見到這樣莊嚴肅穆的場面,離殤和歐陽崇打消了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