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躬身推手至胸前,表示領受吩咐之意,我滿意地頷首,瞥看了眼周圍垂首觀鼻的侍女們,嘴角泛起冷笑,轉身摔袖繼續前行。
我要在蕭家面前完完全全保住景昭,我現在故意讓周秦也知曉此意,而且我認為周秦會很樂意從我跟隨著的侍女嘴裡知曉這個訊息,反正他遲早會知道。此番景昭到落了他手中,便是反身對付蕭家的利刃。我狠狠的抿了下唇,我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我不解地皺眉,周秦為何留下我皇兄之子?這個問題到現在都是個未解之謎。
到了廳堂,我讓戴叔回了西苑,戴叔俯身行禮後緩緩退下,坐在主位上的我看著他行動緩慢的身影,撫了撫眉心,心中隱約覺得有些古怪。
我慢慢拿起側旁的茶盞,輕啜了口,眼睛向鍾容那邊掃了一眼,鍾容低頭在左側一尺遠處神色淡淡垂眼直立,大廳的微風吹過,此人身上直襟袍子竟然絲毫不動,我擱下茶盞,看著不遠處的鐘容緊了緊眉頭,這樣的鐘容似乎、與平常有些不太一樣,我側眼觀察著此人半響,看著這人泰山崩於前而不動如山的樣子,竟然讓我感到有些憂慮。
我直覺此人不只是蕭寶派來的信人這般簡單。
我咳了聲 ,放下茶盞,身旁的碧蕊被我支開了,單純無邪如她不該接觸這些齷齪,惠桃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接過茶盞,笑著打破尷尬,道:“茶水有些涼了,碧蕊這小妮子,怎地換個熱茶要用這般久,郡主,容我去催催。”
我不置可否的嗯了聲,看著惠桃的背影,這才正視鍾容,笑容浮在臉上,帶著說不清的意味道:“你倒是不簡單,連馮志新派來監視我的人竟然也甘你驅使。”
鍾容俯身致歉,我隨意的揮了揮手,笑著看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蕭寶手下的人沒教你這些?”
鍾容身體一震,隨後垂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我冷眼看著他,看此人舉止氣度不似表面這般簡單,也是,蕭寶不會派一個無能之人來我身邊。
我嘆了氣,“不過這世道,兒女情長倒是如今最為單純的東西了,你與惠桃之事……”
話未完,那鍾容卻突然俯身低頭行推手禮,我一愣,卻見他直直開問:“郡主對蕭王爺伐宋梁國之事,有何見解。”
我冷眼看他,反而問道:“蕭寶他讓你給我帶來什麼信?”
“前陣子王爺準備遵照旨意伐宋梁國,而且已經在封地祭典謝過恩典。”鍾容抬起頭,問道:“只是琅邪王聽聞此事後,當場情緒起伏大了些,故而他手下那些將領近日行事有些魯莽。”
我眼睛一跳,問道:“我那族叔做了什麼?”
“琅邪王之參謀王亞之子在玉露居將琅邪太守揍、唔,打了幾拳,琅邪太守在玉露居受了些皮肉之苦,而後太守上奏章參奏了琅邪王,說王爺縱容手下嫖妓,縱手下行兇,以馮大人為首的朝臣們都希望嚴懲行兇者。”
我一個字一句的聽著,眼神逐漸變冷,慢慢消化思索著其中厲害,忽的好奇:“那玉露居是什麼地方?酒樓還是其他?”
鍾容抽了抽嘴角,臉上帶著些羞慚,低頭解釋道:“玉露居乃是一處專供貴族門閥子弟挑人遊玩的、的處所,他二人在那處看中了一名官妓,便大打出手了。”
我支著下巴饒有趣味地的看著他臉上神色,由吃驚、羞慚轉為平靜之色,突然有種惡作劇之感,於是我接著惡趣味的問:“鍾容,你老實說,你之前可去過那種、處所?”
果然,問話剛完,他臉上瞬間便出現了慌亂之色,對他的神色感到極為愉悅歡樂,我暢快地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看著他神色變了,於是邊笑邊安慰道:“你且放心,我會幫你瞞著你未婚妻的。”
大概聽到了未婚妻三字,鍾容嘴角浮起了不知名的笑容,滿含溫柔,我挑了下眉,開始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