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什麼?”
亭亭玉立的少女笑得露出兩顆狡黠的酒窩:“看到阿瑪,高興。”
康熙早年間活下來的孩子不
多,這個女兒在很長時間內受到康熙的寵愛,跟養女大公主相比,是真正的掌上明珠。也因此她在康熙面前不乏女孩子的嬌俏靈動,跟底下只會恭恭敬敬的妹妹們不同。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康熙搖搖頭,露出自他跨進鍾粹宮後的第一個笑,“幫你額娘看賬本呢?”
“是啊,女兒自從學看賬以來,天天都在長見識。”二公主給康熙比了個手勢,“內務府做賬的人才,可真是厲害。”
“哈哈哈哈,扎布善還是脾氣直。那你準備怎麼做?”
鍾粹宮公主單手託著下巴,嘆了口氣:“可惜不由我做主呢,只能敲打一二。”
“要如何敲打呢?”康熙繼續問。
二公主回答得不假思索:“就說額娘感了風寒,請德額娘幫忙看賬本。”
康熙瞭然,讓德妃自己去敲打,也不失為一個不得罪人的辦法。“你這樣,也算是可以了。”皇帝爹給女兒一個含糊的誇獎,具體什麼可以,沒說,反而是起了另一個話頭:“最近還在舞鞭子嗎?”
一直應答如流的二公主臉色一僵,聲音都帶上了誇張的諂媚和撒嬌:“扎布善是端莊賢淑的公主,舞鞭子是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便是還在耍。”康熙點頭。
公主殿下羞憤得直跺腳,然而無良爹只會拍案大笑。幸好鍾粹宮有二公主,才不會讓皇帝有話不投機三句多的感覺。可惜,快樂的氣氛也就到這裡為止了。
“這次去塞外,榮妃,也跟著去。”
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殊榮的榮妃娘娘手一抖,差點把滾燙的茶水倒手上。她睜大了眼睛,裡面卻全然不是歡喜,而是某種恍然大悟後的震驚與憤怒。
“皇上是什麼意思?”她抖著聲音問。
康熙移開視線,不去看榮妃的表情。“扎布善也去。”
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都破滅了。榮妃跌坐回椅子裡,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大公主不是已經訂了科爾沁
嗎?怎麼……”
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康熙的喉嚨也有些發堵。“你自個兒去掌掌眼,總比隨便挑的強。”
“先帝的親生女兒沒有撫蒙的。”撫蒙的都是養女。
不過榮妃這話說得自私,引起了康熙的不快。他強硬了語氣:“先帝就活了一個女兒,那也被迫嫁給了鰲拜的侄子。”
“那還不如撫蒙呢。”二公主脆生生的聲音插進了父母的對話,在康熙和榮妃不約而同看過來的時候,她一把擦掉眼淚,笑起來。“額娘,女兒又不是明天就要嫁人,還能陪額娘好幾年呢。再說了,去塞外玩,多少姐妹盼都盼不來的事情。我要騎馬。”
“好,騎馬,耍鞭子,都可以。朕送一匹良駒給你。”
二公主拍手:“那阿瑪可要說話算數啊。哎,我是不是該開始練馬術了?會盟的時候可不能比不過蒙古的格格。”
她樂觀的模樣消解了康熙對榮妃的不滿,皇帝陛下的臉上再度顯出笑容,這次的笑容裡有欣慰,更多的是如釋重負。“這是自然。當年教你騎馬的嬤嬤還在,今兒下午就能去北邊的夾道里練。不過那兒風大,要多穿一件背心。”
榮妃和二公主跟著去塞外的事,就這樣敲定下來。不光是公主要為國家作出貢獻,皇子們也是一樣。
大阿哥得去,他負責跟蒙古人摔跤,哪怕大福晉的頭胎即將臨盆都不能請假。
太子不能去,為了防止聖駕在外被襲擊,江山後繼無人,他得作為備選方案留在紫禁城。哪怕太子非常想在剛剛歸附的喀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