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40歲的中年女人了。
小六子是1966年出生的,屬馬,小名叫冠軍,不過大家一直叫她小六子。
小六子長得特象父親,很漂亮,大眼睛,雙眼皮,面板特別白,很機靈,用現在的話說,就是IQ係數即智商特別高,學什麼會什麼,一歲多吧,學當時的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李鐵梅唱的《都有一顆紅亮的心》可謂惟妙惟肖。
當時是人見人誇啊!
不到一歲她就會走路了,每天都是獨自一個人到南關橋頭就是現在的光明大街北頭,迎我們放學,直到迎到最後一個放學的哥哥或姐姐,然後才拉著他們的手,唱著跳著回家去。
小六子長到5歲時,開始出現怪現象,經常躲在門後面、床底下、院門外,或者喊著我們當中誰個的小名,叫我們去把她給找出來。
她一這樣,娘就吵她,對我說,這孩子老是出怪象,不好,不吉利。我說,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娘嘆了口氣,說,你小,書呆子,你不懂啊。然後,娘就接連嘆氣。
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是1970年冬天還是1971年春天,當時,小六子突然出現感冒症狀,來勢很兇,高燒幾天不退。娘很害怕,對父親說,去住院幾天吧?父親說,再吃兩天藥吧。醫院味道難聞,你聞了又得吐。再等天把,興許就好了呢。娘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同意了父親的意見。
一天後,情況不妙了,小六子呼吸急促,老翻白眼,目光遊移。老是怪笑。娘和父親都慌了,連忙抱著她去了醫院。
記得當時還是我找我同學的父親黃醫師給看了。黃醫師醫術高明,剛從援助坦尚尼亞醫療隊回家。黃醫師很認真的看了,過了一會,他說,孩子是急性心肌炎,你們早幹什麼來?!趕快搶救!
一時間,好幾個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開始忙了起來。
一天後,小六子的鮮活的生命消失了!
在這之前,為了給小六子治病,我連上學都顧不上了,一天幾次往民政局跑,找局長批條子。
按當時政策,革命殘廢軍人直系親屬治病花費經過民政局長同意就能免費。那時,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了,只得靠我去求科員,求局長。父親不願去,他太愛面子。
平時,我們幾個只要有病,就在家硬撐,不到萬不得已時是絕對不去民政局求人的。因為,求人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我因為經常去求他們,跟他們也都混熟了,叫我喊他們啥我就喊他們啥,只要能把批條拿到手,然後撒腿就往縣醫院跑,直奔住院的弟弟妹妹病床。
可是,那次給小六子批救命的錢,一個年紀大的科員,這個科員後來當了副局長,當時,他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說我們家看病花錢太多了,超支了等等。
我就一個勁的喊他大爺,但也沒起作用。後來,娘去了,一個勁給這個科員說好話賠不是。可是,這個科員還是不同意。娘又去找一把手程局長。
誰知道,一把手局長令不動這個科員!
最後,娘只有領著我失望地回到了縣醫院。
看到奄奄一息的小六子,我和娘還有父親、弟弟妹妹都只得無助的哭!
因為沒有錢,小六子的感冒發展成急性肺炎,然後轉成急性心肌炎,才去住院搶救,延誤了救治時間。
因為沒有錢,猶如飛奔的汽車斷了油,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朵鮮活的生命之花在瞬間枯萎!
小六子被埋在亂墳崗子了。
她葬身的地方現在是縣城南關縣郵電局宿舍小區。
我每次路過那裡,都禁不住在心裡喊幾聲小六子,計算著小六子要是活著該是多大的年齡了。
幾十年來,從來沒有間斷。
小六子的突然離去,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