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四阿哥居然選中慶祥醫館作他的這麼重要的聯絡中心,這真讓人難以相信。我們認識四阿哥不過是短短兩個月,像他那麼謹慎,細緻的人怎麼會如此輕信別人?上次在書房裡我對他說的話,他不是一個字都不信嗎?怎麼會這麼快改變了主意?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主意,這麼相信我們?我陷入了沉思……
“雨霏,你說他為什麼這麼相信我?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我辦?”蕭烈打斷了我的思緒。
“不知道,我也在想?”我搖著頭,喃喃的說。
“嗯,我想過了,這肯定是你的功勞。我只跟他見過兩面,也沒有談什麼深入的話題。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就相信我。雨霏,你告訴我,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讓他這麼信任你?”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而且有一次我說謊,他一怒之下還差點兒把我殺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是嗎?那就真的太奇怪了!”蕭烈摸摸下巴,想了想,過了一會兒看看我,又禁不住笑了起來,“好了,雨霏,別想了,瞧你眼睛鼻子都皺到一起去了。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情況比以前好多了,我們的目標正在一點點達成呢!”
“也是,至少我們現在都有落腳的地方了,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我說著,心裡也覺得寬慰了不少。
“說實話,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要不是你大膽把握機會,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在哪發愁呢。上次,我還把你罵了一頓,說起來,也是我不好!”蕭烈說著,摸摸我的頭。
“行了,那件事我早就不記得了。你還提它幹什麼!” 我笑著推開他的手,開玩笑說,“不過你可要記得,以後不許隨便欺負我!”
“是。小人再也不敢了!”蕭烈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完以後,我們倆個人都笑了。
好久沒有這樣和蕭烈說說笑笑了,這種感覺真好!
四阿哥和隆科多的秘密談話進行了足有兩個時辰,當我們從慶祥醫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在裡面待了這麼久,我始終沒有看到隆科多的廬山真面目,這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據蕭烈說,四阿哥辦事十分謹慎,每次都是他先從前門離開,過一盞茶的功夫再讓和他會面的人從後門走。所以當我們離開的時候,隆科多應該還在醫館的裡屋呢!
‘當一個阿哥,特別是一個有野心的阿哥還真是不容易,連見面都要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一樣的神秘。一個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參上一本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當我們並排走在一條安靜的街道上的時候,我這樣想著,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昏暗的光線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光潔的前額和挺直的鼻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只有二十七歲左右。望著這張年輕的臉,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倘若他生在現代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像蕭烈一樣,精明強幹卻又不失純良厚道?抑或是像我以前那樣養尊處優,悠閒度日?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冷漠,愛嘲諷,攻於心計?沒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這就是現實,無論願不願意你都得接受。生在帝王家,註定會得到很多,也註定會失去很多——上天,畢竟是公平的。
我出神地想著,他發現我在看他,轉過頭來回望我。我一怔,忙撇開了視線。
“在想什麼?”他輕輕地開口。
“沒想什麼。”我隨口說出,但立刻意識到這種語氣不是一個下人該有的,隨即改口:“回爺的話,奴婢沒想什麼。”
他似有若無的笑了一聲。
“你和蕭烈不愧是同門師兄妹,說起話來都是一樣的。你們好像沒有很強的尊卑觀念,還經常會說出些大不敬的話。”
我本想解釋說,我們從小跟師傅隱居在山裡,不接觸外界,所以沒有什麼門第觀念。但是我又轉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