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慶樓後,褚子泱腦海裡還轉著長孫景策說的話,就連青黛連喊了她幾遍都沒有聽見。
“主子!”青黛伸手扯了扯褚子泱耳朵。
褚子泱皺眉,“怎麼了?”
青黛拿過乾淨衣裳遞給褚子泱,“你怎麼從下馬車之後就失魂落魄的,和世子吵架了?”
褚子泱接過衣裳,走了幾步,折身而回,“我問你個事啊,你說一個人要是喜歡你兩三年了,你倆還隔三差五地見面,你會不知道嗎?”
這話倒是讓青黛認真思考了片刻,眉頭都快蹙一道去了,“不能吧,多少應該都能感覺到才是。”
褚子泱心中微沉,是啊,若真是喜歡,這麼多年來她為何絲毫沒有察覺?
可往回想想,這些年長孫景策雖冒充慕安的身份三不五時地往她的清風苑跑,可行為舉止間極有分寸,也並無過分親暱,但今日長孫景策說的話,對她卻不像是普通喜愛之情。
是做戲還是另有隱情?
“慶叔呢?”褚子泱問。
原是想讓慶叔近日多留意元盛安的事,卻沒想到青黛遲遲未答,褚子泱不解,“嗯?”
“咳……”青黛假咳一聲,目光閃躲,“慶叔啊……他……他在忙,主子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做,我也能做好的。”
褚子泱雙眸輕眯,“你慌什麼?”
青黛虛笑,“沒慌啊,主子,那什麼,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人剛轉身就被褚子泱勾住一把長髮,青黛連忙抬手求饒,褚子泱鬆手,問道:“說,有什麼事瞞著我?”
“慶叔有事出去了,私事,男人嘛,總是有一兩件不方便讓人知道的私事。”青黛扯了個笑臉。
聽是私事,褚子泱也就作罷,“行,你去歇息吧。”
從褚子泱房裡出來,青黛鬆了口氣,剛下樓,外頭響起幾聲暗哨。
“布穀布穀……”
“布穀……”
青黛給了回應後迅速往後巷走去。
從後巷出來後,青黛又兜轉穿過四條小巷,在一條堆滿雜物的荒巷停下。
“布穀……”
“別叫了,這兒。”不遠處探出一個腦袋,正是福慶樓的掌櫃趙福慶。
青黛快步上前,率先瞧見地上蜷成一團的麻袋,抬腳就踹了一下,剛想說話,卻看見趙福慶身旁站著的慕安,瞪大雙眼,“你怎麼在這兒?”
“好了,先辦正事。”趙福慶遞過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伸手接過棍子,青黛比了比大小,有些拿不準注意,“這麼大一根,不會打死他吧?”
她是想替主子出氣,但也不想現在就把元盛安弄死啊!
趙福慶鬆了鬆筋骨,“避開要害就行,我先來。”
手起棍落,麻袋裡傳來一聲痛苦沉悶的哀嚎聲,緊接著元盛安就被裹著麻袋一頓痛揍。
小半個時辰過去,趙福慶扔掉棍子,抬腿補了一腳,“垃圾玩意兒,竟敢這般羞辱我主子,看我不把你打得爹孃都認不出來!”
“呸!死渣男!”青黛跟著罵了一句,隨即回過神來,“他會不會認出我的聲音?”
一旁的慕安淡定開口,“他聽不見。”
“你怎麼知道?”趙福慶訝異。
慕安撇嘴,“我瞧見你將他打暈時堵住他嘴巴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