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褚子泱話落,只見她右手微動,在左手食指指腹上拔下兩根銀針,指腹上頓時鮮血漫出。
侯在一旁的太醫上前把脈,往皇后的位置瞥了眼,無奈道:“回皇上,褚大小姐確實中了迷情散。”
“哈哈……”殿內忽然響起一道笑聲,正是開宴前調侃褚跡的將軍張凌。
“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子尚且能剋制這迷情散的藥力,太子殿下卻因此毀了柳小姐的清白,說出去,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
殿內大臣沉默不語,卻也覺得張凌說得在理。
褚子泱那句成年人更是直戳元盛安及柳暖卿的心窩。
褚跡的臉色從元盛安進來承認毀了柳暖卿清白時,便黑如鍋底,直到張凌開口,他才稍緩理智。
不管如何,如今只能是想辦法解決,保住他褚家的利益。
“皇上,臣……”
“皇上!請為老臣做主啊!”
褚跡剛開口,柳敬之卻是撲通一跪,“如今首要之事,乃是臣愛女已失身於太子殿下,日後小女還有何臉面待嫁?”
柳暖卿也不傻,自家父親這般提醒,她自然也知曉如今之計是要搶奪這太子妃之位方是上策。
“嗚嗚嗚……爹爹……”
一旁的丞相夫人也低頭抹淚,看得讓人不忍。
“皇后,你覺得呢?”皇上隨口一句,將難題扔給了身旁的皇后。
皇后自然也犯難,這一邊是鎮國將軍府,一邊是丞相府,可太子妃一位只有一個,此前也已明旨立褚婉晴為太子妃,但不管怎麼說,褚婉晴也是替了褚子泱的嫡女身份才有資格提的太子妃之位,柳暖卿卻實實在在是丞相府嫡女。
“臣妾覺得,柳小姐之事,是太子殿下有錯在先,自當負起責任,也不可委屈了柳小姐,但此前太子妃已立……不如此事問問禮官,按禮而定,也算是公平,皇上覺得如何?”
褚跡聞言,當場急了,“皇上!”
強行抬嫡,本就落得話柄,若是詢問禮官,必然是他們褚家退,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皇上思慮片刻,道:“皇后此話在理,禮官何在?”
“臣在!”禮官應聲起身。
褚跡面如死灰。
“爹!”褚婉晴也慌了,這原以為這太子妃是板上釘釘了,卻沒想到大婚在即竟多了一個柳暖卿橫插一腳,她如何不急?
“回皇上,若按大辰禮法,太子妃出身需純正尊貴,父家朝中無職者不立,非嫡者不立,空有皮囊者不立。”
“原太子妃人選已定,按規程不可更變,但如今情況特殊,所涉人選又是丞相嫡女。若按第一條和第三條,兩府小姐均符合要求,但這第二條……”
禮官謹慎地瞧了瞧柳敬之和褚跡,“這第二條非嫡者不立,細究之下,此前褚家嫡女一直是褚子泱,而後卻因褚子泱生母一事將之剔除嫡女之位,此事本就傳得沸沸揚揚,好壞參半,褚婉晴雖提了嫡女之位,卻也算是半路得道,相較之下,柳家小姐更勝一籌,但考慮到此前已下恩旨,或可考慮賜褚婉晴為平妻。”
有禮官佐證,皇上也有了臺階可下,“褚將軍,此事朕也無兩全之法,如今禮官在場,也已如實相告,朕也只能按禮法而定,太子妃人選,改立柳家嫡女柳暖卿,褚家之女褚婉晴為太子平妻,大婚之日不改,一同納娶。”
事已至此,就算褚跡不願接受也無可奈何了,褚家更改嫡女一事不假,禮官說得公正,容不得他們再辯。
一直候在一旁的褚子泱勾唇,長孫景策低聲道:“開心了?”
“還不錯。”褚子泱輕聲回答。
敢讓她當長孫景策的妾,那便讓她的好父親體會一下,他一心為褚婉晴謀的妻落得妾是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