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邊應該是個硬釘子,你們未必拔得掉。”祖少寧冷冷道,“我剛接到大慶那邊的訊息,雲雷百姓被引走,但是雲雷軍卻已經回援,對方有兩萬多人,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是。”
……
一批黑衣護衛,潛伏在大嚴寺附近,為首者目光灼灼,盯著黑暗,仔細回想著柳咬咬的囑咐。
“祖少寧會親自去掌握那批孩子,試圖引為人質,你們不必和他硬戰,只要擾亂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確定孩子們到底藏在哪裡。”
一隊隊黑衣人,出沒在黑夜裡,他們不參戰,卻做出惶急鬼祟的模樣,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圍著某處轉圈子,引起東堂軍隊的注意。
大嚴寺後馬廄、文陀寺隔壁的書院、昭德寺前複雜的小巷子……
“將軍,我們剛才明明發現有一批人神情鬼祟的活動在大嚴寺馬廄的……”
“再找!”祖少寧從空蕩蕩的馬廄後出來,臉色鐵青。
“這個……書院附近我們看見有人拉開地上一塊木板,然後遞下去一柄刀……”
“混賬,地道呢?”祖少寧眉宇凝冰,回報的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的那塊被草掩蓋過的木板——木板還是那塊木板,但是底下的地道呢?怎麼是實地?
“將軍……我我我們真的看見有人在書院附近,揹著個孩子扎進了巷子……”一個副將瞪著空蕩蕩的巷子,臉色死灰。
祖少寧陰鷙地盯著那個副將,忍了又忍,才沒做出陣前殺將的事,一腳將他踢飛三丈,“廢物!”
周圍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士兵匆匆跑過來,想要回報將軍,剛才在城西昭德寺發現了一個地窖,但眼看將軍的暴怒和副將的悽慘,硬生生把到嘴的話給憋了回去。
祖少寧因此錯失了一個找到孩子們真正下落的機會……
接連找了四五處,都撲了空,那些神出鬼沒的黑衣人,狡狐一樣無處不在,卻又不與他們接戰,一觸即走,令祖少寧沉冷的情緒,也微微泛起煩躁。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彷彿還是多年前,皇家軍事學院裡,和小妖推演沙盤時,處處受制的感覺。
小妖……
祖少寧神情有點恍惚,彷彿透過黑暗裡那些遊走的身形,看見那紅唇白齒豔絕東堂的少女,盈盈微笑轉過身來。
“師兄,你又輸了哦!”
“別叫我師兄,叫夫君!”
“夫君……”清脆的笑聲響起,“在哪呢?”
“你這調皮妮子!”
“嘻嘻……什麼時候贏了我,我再叫你!”
……
青梅竹馬,盈盈笑顏,都化為此刻冰冷的異國空氣,觸碰在掌心,碎。
家世敗落的少年,得當朝大將的青眼,收留、教養、並將親生女兒終身許配,東堂人人豔羨,他如此的幸運和幸福。
誰知道一切只是一場陰謀,政敵之子,隱姓埋名,潛伏在封家身側,十年謀定而後動,他將封家老小送上斷頭臺,由此在家族子弟中脫穎而出,繼承了家族,還獲得了東堂第一強軍陷陣營。
世人又贊他堅毅隱忍,勇於犧牲——一切榮耀,都掌握在勝利者手裡,一切苛責,都由失敗者承受。
他沒有歉疚和悔恨,只是長年被一個影子纏繞不休。
祖少寧抬起頭,握緊拳,將那個虛幻的影子捏碎。
小妖,這輩子,你也再沒有機會贏我了!
……
“不必再尋了!”他在一懷疼痛和煩躁裡,悍然下令,“就在這城西放火燒城!那些女人自然會暴露孩子們的掩藏地!”
“是!”
不遠處潛伏在暗處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