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便起身告辭了。
令劉正聲意外的是,皇帝並沒有撤去王秦禁軍統領身份的意思,對昨日之事也只是寥寥幾句帶過,似乎並沒有深究之意。
回想自己昨日確實有些聽風是雨了,他這才十分後悔自己不該在楚沉夏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令他十分苦惱,那就是勢力大漲的朱家,而陳鹹似乎也沒有竭力相助東宮的意思。在他們朱家看來,大風大浪已經過去了,他們既能全身而退,也就可以重回往日風光了。
劉衍自然也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頗為擔憂道:“這朱家最近在朝中勢力大漲,甚至是那初出茅廬的朱楊二兄弟,竟然在軍營中肆無忌憚地拉攏關係,實在是沒將我放在眼裡。”
“朱家是掀不起什麼風。波的,畢竟除了我們,還有人對朱家虎視眈眈。”楚沉夏不以為意道。
劉衍見他如此不放在心上,詫異道:“那你覺得當前最重要的是什麼?”
楚沉夏被他這一問,竟然說不出話來,這兩日經歷了一些事,將他原本的想法都打亂了。他甚至不知道,黑暗深處是不是還藏著另一個敵人?
劉衍見他不說話,眼神也有些渙散,輕拍他肩口道:“你別想的太多了,我看你今天精神一直不太好,你又受了傷,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楚沉夏也無推脫,索性起身退了出去。
他現在的腦子的確很亂,亂的他根本不能思考任何事情,漫無目的的也不知道要去往哪裡,卻是莫名其妙地出了東宮。
“去東街。”
楚沉夏坐在這晃動的馬車中,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時,馬車忽然急劇一震,停了下來。
他掀簾正要問發生了何事,車伕已經帶著害怕的音調道:“前面閃出來一個人,我沒看見……”
楚沉夏知道車伕並不懼怕自己,見他如此反常,索性掀簾下車,這一下車,也有些驚住了。
一個人滿身汙血地倒在馬車面前,他的左臂不翼而飛,血就從那裡流出來,直把馬蹄子和車軲轆給染紅了。
“先生……這……”車伕已經緊張地不知道說什麼了。
楚沉夏打量了一圈四周,便蹲下身去,還未撩開他滿頭的汙發,就聽他道:“救救我!”
這不是……這不是裴塵東的聲音嗎?
“快把他抬到馬車上去。”楚沉夏說著,和車伕一道將他抬了上去,血登時從車廂內淌到了外面。
車伕重新坐上馬車後問道:“我們去哪?回東宮嗎?”
“去東街找半容,他傷的這麼重,要是回了東宮只有死路一條,哪個御醫敢醫治他?”楚沉夏見他昏死了過去,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見他緩緩睜開雙眼,這才停手。
裴塵東滿臉汙血因此看不清楚是什麼神色,他勉力動了動嘴,楚沉夏卻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楚沉夏也猜不到,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著他這一身的傷口,倒不像是想要制他於死地,倒像是折磨他。
半容見馬車上抬下來一個血人,也怔住了,不過只是片刻,她又醒轉過來,忙招呼著楚沉夏將他抬到客棧去。
抹去他臉上的血汙,半容這才發現原來這人竟是裴塵東,不由十分詫異,去問楚沉夏,卻發現他一問三不知。
等她再次出房門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了,令她有些吃驚的是,楚沉夏竟然在門外一聲不吭地站了一個下午。
“怎麼樣?死了沒?”
“沒死,活下來了,讓你失望了吧。早知道你就再多補幾刀,或者砍去他左腿,這才顯出你楚沉夏的本事嘛。”半容十分好笑地看著他,卻不想樓梯盡頭還立著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