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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步之障,因對於所注重之學說當為忠實深刻的研究,以此自歷,並立國人”,“同人確信中國文明實全人類極可寶貴之一部分遺產,故我國人對於先民有整頓發揚之責任,對於世界有參加貢獻之責任” 。

《北京大學學生週刊發刊詞》:“我們的週刊,因為抱了種種態度,故以能‘相容幷包’‘廣納眾流’為貴,不鼓吹一種主義,不主張一種學說”,“我們所謂‘相容幷包’ ‘廣納眾流’並不是‘雜碎’的解釋。我們好歹總有一個共同的標準,我們相信科學、相信真理的科學;我們相信新思潮,相信必然趨勢的新思潮”,“科學的智識和新思潮的趨勢,任憑你有羅馬教皇的權威,威廉二世的戰略,都抵敵不住的。所以我們的思想和言論,無論如何不能違背了這個標準” 。

啟蒙者的張揚與困惑(2)

《少年世界》發刊詞:“我們以為改造中國——即是改造世界的一部分——應有三種的步驟:第一步,本科學的精神,研究現代思潮,使中國人對現代思潮的趨勢有一個明確的觀念。第二步,詳細記載由現代思潮演成的事實,給中國人一種更深的刺激。第三步,根據思潮和事實的趨勢,草一個具體的改造中國的方案” 。

中國近代知識分子們在尋找救國救民道路,進行思想啟蒙以求改造社會的歷程中,碰到的一個突出的問題是,如何發動民眾?一部分知識分子很早就感受到這個問題,並多次提醒大家注意。1904年5月,《東方雜誌》發表《論中國改革之難》一文,指出:“中國號稱四萬萬人,其能就學者,極多至四千萬止矣。此四千萬人,即能就學,即能深知改革之善,而其餘十分之九之人,皆未受教育之益,即於中國今日必當改革之故,不能有所體會。則彼少數之人,豈能強此多數不學之人,使之服從於改革之令,而無所捍格”? 。到“五四”運動時期,《少年》雜誌更是進一步提出:“解決中國問題必須瞭解中國。要了解中國,縱的須明白中國的歷史,橫的須明白中國社會情形” 。張東蓀等主編的《解放與改造》雜誌,載《農民解放與平民銀行》一文認為:在農業國裡,勞動階級的主要成分是農民,運動的中心應當在鄉村,所以中國勞動問題的中心當然是農民問題 。《國民》雜誌則提出:“知識階級與勞動階級的大聯合,是……解除社會上種種糾紛的根本辦法” 。1919年2月,馬克思主義者李大釗撰寫《青年與農村》一文,明確提出:“我們中國是一個農國,大多數的勞工階級就是那些農民。他們若是不解放,就是我們國民主體不解放”,“要想把現代的新文明,從根底輸入到社會里面,非把知識階級與勞工階級打成一氣不可” 。

然而也有一部分知識分子,面對知識分子與工農大眾在工作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思想認識上的巨大差距,面對社會上出現的“你們讀書人,都是白吃閒飯”的輿論衝擊,自己在理論上缺乏科學的認識,在實際上缺乏解決矛盾的辦法,從而陷入困惑之中,產生了一種自責心理、懺悔情緒。如有的說:“我想我這拿筆在白紙上寫黑字的人,夠不上叫勞工。我不敢說違心話,我還是穿著長衫在,我的手不是很硬的,我的手掌上並沒有長起很厚的皮,所以我還不是一個勞工”,甚至痛罵自己是“社會上一個寄生蟲” 。有的鼓吹起“教育無用論”,如說:“唸書人是什麼東西,還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無用而又不安生的一種社會蠹民?”。“號稱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了,但是請問回到家裡抗(扛)得起鋤,拿得起斧子、鑿子,擎得起算盤的可有幾人,……若是這幾件事情都回答道不能,我們就可以明白,我們雖然受了十幾年教育,依然是無用的人”,“有用的分子都沒有受過教育,受過教育的都是無用的人” 。這種說法誇大了知識分子的某些弱點,並且把是否會幹農家活兒做為衡量社會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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