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染嗎?”張無忌聽此言心下一跳。周顛續道:“看來查察神衣門的底細不妨可以先從青海三劍下手,這夜那三名賊道不是也正住在這個店裡麼?而且看他們吃飯時說話的語氣,似乎沒有即刻回青海的意思。”
張無忌點了點頭。周顛還待要說,張無忌一把便捂住了他的口,壓低聲音道:“噓,有人!”
周顛凝神聽去,除了房外風雪刷打房屋樹木的聲音外並未聽見任何特異動靜。張無忌抬頭望去,只見這間房間除了門之外,還有一個二尺見方的小窗戶,小窗戶早已被厚厚的氈子和木條封堵住了。初進來的時候張週二人還以為店主冬天怕冷就此封住而並沒有在意,這時張無忌卻越聽越不對頭,輕輕一躍而起,一掌劈將出去,那窗戶在掌風推移之下豁然洞開,一物在與木條相撞之下丁丁作響,搖來晃去。一見那物,周顛當即“啊”的一聲呼了出來。
黑雪翻飛中,隱隱銀光亂閃,深夜的微光下,那腰牌般的物事上“催命符”三個字赫然印入眼簾,驚了張週二人一跳。便在此時,只聽得門外機括聲大作,一重物重重的落在了門外地上,只砸得樓板木塊紛飛。周顛忙拉開門,只見一扇以胳膊般粗的鐵條鑄成的鐵門已把門封死了。張無忌大怒,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正是那招傳說中的降龍十八掌之亢龍有悔!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有窗的那堵牆樹木紛紛斷折,破出數道大口,房頂咔咔聲響,坍了下來,又一掌擊去,斷木四散轟飛開去,牆後數丈開外的幾棵老樹、兩排營房還有那頂了天上去的紫黑色大山盡現眼前。但他們卻依然出不去,原來扎牆的樹木震開後赫然顯現的竟也是鐵條鑄成的格柵!再看那格柵外的雪地上更加令人心驚,只見一條麻繩般粗的導火索嗤嗤地冒著火花已燃到窗戶底下。那導火索顯然是從遠處的一棵古樹下燃燒過來的,因為從那裡有一條漆黑的焚燒印跡連了過來,而張無忌適才聽到的響動也是來自於此。想來張週二人所住的小屋之下定有大量炸藥。周顛大怒,提了單刀便伸出格柵去砍那導火索,豈知導火索置於牆側,他單刀伸去卻夠不著。周顛一急之下單刀出手,那導火索應聲而斷。周顛哈哈大笑。笑聲未落,古樹之後驀的轉出了十幾名青衣蒙面人,個個彎弓,搭了濃油滾滾的火箭嗖嗖射來,只片刻間,這間客棧的這一角落便即烈火熊熊。張無忌儘量沉住了氣,降龍十八掌連連發出,剩餘三面牆壁及房頂盡數崩飛,但崩飛後露出來的也全是鐵格柵!原來他們所住的房間竟全然是一個鐵囚籠!那一根根縱橫交錯鑄成一體的鐵條足有胳膊般粗,張無忌武功雖高,但到底是血肉之軀,單憑一雙肉掌怎能奈何得了這種似乎專門為他定製的大鐵籠?
這時古樹之後一人哈哈尖笑而出。此人雖也著青衫蒙黑布,笑時又似故意捏著嗓子頗為尖利,但一看他所持兵刃和體型,張無忌就一眼認出了他。張無忌厲聲喝道:“鹿杖客!是你!?”那人拉下蒙面黑布,露出面容來,果然便是那鹿杖客!只見他臉龐瘦得快不成|人樣了,面板乾癟皺巴,沒想到不到半年未見,竟似老了幾十歲一般。鹿杖客笑完道:“張無忌,今日死在我的手裡你可服氣?”
張無忌還未答話,周顛已一口吐沫吐了出去,罵道:“呸!有種的明刀明槍來幹!我家教主也不怕你人多!別搞這些不要臉的勾當!我呸你的吧!”
鹿杖客哈哈大笑道:“我家主公使君說得好,兵不厭詐,江湖也是戰場,匹夫之勇豈能得天下?張無忌,今日你葬身的囚籠我們已於數日之前請數百巧匠鑄好,並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弄到了這裡來。我家使君當真神機妙算之極,知道你必會到來,偏生天公又作美,連下幾日大雪,不但令地上搬弄鐵籠的痕跡蓋得嚴嚴實實,亦使整個房屋破綻全無。然後又有意無意安排一場好戲給你小子看,直弄得你全無心思想其他的,才令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