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喊道,“十六年了,血皇,你知道嗎?十六年前你打傷了我,害得我呆在血池裡整整十六年。我終於重見天日了,可你卻死了!哈哈——”
“鬼王,屬下恭迎您出關,奪回血淵。”
血鬼王的大笑噶然而止,立刻轉過身,眼神冷洌如刀鋒,對著眼前的黑衣男子道:“血淵?哈哈……血風,你說的對,奪回血淵。那個女人根本不配成為血淵的主人,她只是一條狗。要不是我當初被血皇打傷,我早就殺了她!那個女人居然在關鍵時刻壞我大事,幾萬年了,我居然一直看不出她對血皇有意思。”
“鬼王,您根本不必將血厲王放在眼裡,血厲王只不過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女人。自從十六年前血皇死後,她就再也沒出過血淵。”
聽到這句話,鬼王眼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他沉默了一會,道:“翊都有什麼訊息?哼,羅延山該當上雪原的王君了吧!”
“白氏王朝的繼承人還在,輪不到他。不過依屬下猜測,他應該等得不耐煩了。”
“好,今晚子時,翊都將軍府。”
“是!”
他轉過身,看著天,道,“老朋友,我們已經十六年沒見了。”
鬼王的聲音透過湛藍的天空,嗖——的一聲往北邊傳去,一座豪華的府邸內,一間書房裡,一個正在午睡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睛。
從躺椅上起來的那一刻,就立刻有一個僕人上前為他批上外衣,然後為他穿靴。早已經過了不或之年的羅延山,兩鬢間已有了白絲,可他卻有一張精神飽滿的臉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他正沉浸在他剛剛做的夢裡,那個夢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窒息。夢的開始是一名白衣女子在他面前跳舞,但是跳著跳著,那名女子突然就變成一隻蝴蝶。那隻蝴蝶似乎帶著濃重的殺氣,飛向他,快的似箭。可就在那隻蝴蝶接近他時,它突然如玻璃般碎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卻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血鬼王。血鬼王露出了兩顆尖牙,那雙眼睛彷彿能夠看見羅延山身上流著的血。當他微微轉過頭,赫然看見不遠處,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看著他。
想起夢裡最後出現了那雙眼睛,以及那雙眼睛的主人,他突然感覺背部升起一股寒意。
“大人——”旁邊的僕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見他無反應,嚥了咽口水又試著叫了一聲:“大人!”
“什麼事?”羅延山這時抬眼看他,眼神犀利,似乎把那個僕人嚇到了。
“楊公子已在外等候您多時了!”
“是紹兒。”羅延山的臉上露出了輕微的笑意。
看到羅延山臉上的笑意,那名僕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名僕人叫宋全,跟在羅延山身邊六年,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摸透羅延續山的秉性。從六年前開始他就過著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日子,因為他始終忘不了六年前那一幕。六年前羅延山親手殺了一個跟了他九年的僕人,想起那個場景,宋全的心裡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看到羅延山走向書房門口,他立刻上前為他開門,說道:“大人!”
“大人!”門外站著一名丫鬟。
羅延山只看了她一眼,就往前走了。那名丫鬟三十出頭年紀,跟了羅延山十幾年,可算是羅延山的貼身侍婢,她叫蘭玉。她手上正端著茶,而且是上等的好茶,因為茶香四溢。
宋全示意了一眼,蘭玉就端著茶跟在羅延山後面。這是羅延山一向的習慣,睡醒之後就要喝茶,而且還是要上等的好茶,當然還是要蘭玉親手泡製的茶。因為只有蘭玉泡出的茶才符合他的口味,只有蘭玉泡出的茶是最安全的!
繼續往前走,繞過一個拐角,就是一片開闊的地方,這是一個開闊的院落,有花有草有水還有一處聽雨亭。這裡一直都是楊紹與羅延山見面談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