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停下吃飯,咬著筷子看著他。顧珩煥突然就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許恩令焦急地聲音又再次響起來:“你快讓傾慕來梁伯家,趙阿姨跟陳思芸都快打起來了。”
話筒隱隱約約還有女人和女人掐架的聲音。許恩令結束通話電話後,幾乎是同時,梁傾慕“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顧珩煥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等等,我送你去。”
一路上,梁傾慕的臉色都非常陰沉。車內的氣壓也非常低。顧珩煥隱隱感覺到,梁傾慕的戰鬥值在沉默中慢慢上升。
當梁傾慕推開梁家大門的時候,許恩令正拽著趙書齡,而陳思芸正指著趙書齡的鼻子罵。而梁國赫根本沒管這兩個女人的戰鬥,舉著電話不知在跟誰理論。而孔閔琳—本坐在沙發上看好戲,一看見顧珩煥,眼睛唰地就亮了。
梁傾慕一看這架勢,本能反應就是護短。她快步走去,用力拍掉了陳思芸指著趙書齡鼻子的手,且一把扯過趙書齡,拉到自己身後,憤恨地反問:“陳思芸,你算什麼貨色,有什麼資格說我母親?”
陳思芸不怒反笑,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我就說這腿長她自己身上,難不成還能跑了不成?要跑也是跟男人跑了,你上我家來要人這不是笑話嗎?”
趙書齡咬牙還口:“我可不是問你要人,梁國赫作為傾慕父親,自然有義務要幫找。你別欺人太甚了。”
趙書齡話還沒說完就被走過來的梁國赫給打斷:“你跑哪裡去了?一整天不見人影,你不知道我和你媽媽會擔心嗎?一個女孩子不要到處亂跑。”
這話明顯是跟梁傾慕說的。
這種話梁傾慕聽了自然不會買賬。她非常平靜,面無表情,自動遮蔽掉了梁國赫對她說的這番話。
她對上的依舊是陳思芸的眼,語氣冰冷充滿了警告:“與其整天盼著我出醜,還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你帶進梁家的這個野種。有你這種品行不正的母親你的女兒又能強到哪兒去?顧珩煥要是真娶了她,”梁傾慕說到這裡特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真是他人生的汙點,一生的噩夢和最大的敗筆。”
梁傾慕就是要陳思芸氣得瑟瑟發抖,就是想看她無力招架,梁傾慕心裡十分有快意,可是她心裡突然長了根刺,她不希望被顧珩煥看見她現在這副發狠的樣子。於是,她吸了口氣,偏過身去看向顧珩煥,語氣稀鬆平常:“你先回去吧,一會我自己打車回去。”
顧珩煥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生氣,但他還是很沉默地轉身出了大門。梁傾慕看不懂他的神情,眼下她都顧不上自己了,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細細探究。
梁國赫見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下來,就想把梁傾慕喊到書房裡去。
“不用了。”梁傾慕冷冷掃了他一眼,“停止你的說教,我聽不習慣。”說著握著趙書齡的手腕也一陣抽緊。
趙書齡的話猶在耳畔,可是梁傾慕沒辦法,她受不了趙書齡受欺負,即使覺得自己多少做得有些多餘。也許趙書齡根本不稀罕呢,梁傾慕想到這裡,默默鬆開了趙書齡的手。
梁傾慕第一次沒有故作堅強,第一次低頭沉默。良久,她再次抬起頭,朝梁國赫鞠了個躬,生硬地說:“我帶媽媽回去了。”
說完目不斜視地拉著趙書齡向大門走去。
梁國赫心裡說不心酸那都是假的。他的親生女兒牽著他的髮妻再次離開了這棟房子,她們的背影讓他覺得一陣悲哀,當年他的一己之私,最終使他老無所依。
陳思芸看著梁國赫那明顯的怔忪和自責,冷哼一聲便上了樓。只剩梁國赫頹廢地站在那裡。
梁傾慕拉著趙書齡越走越快,許恩令在後面都要快跟不上了。“傾慕,你走慢點,你,”許恩令抱怨的話一下子就停住了,因為梁傾慕剛走到大道上便氣急敗壞地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