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趙家兩個少爺卻是個硬骨頭,本就從小寵著趙瑾,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不但不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趙瑾頭上來自保,反而還拼著命的替趙瑾喊冤。說趙瑾絕不會將有毒的參送進宮中,便是董盈兒也不會謀害,這絕對是誣陷,是有人設計。
本就是敏感時候,這樣的喊冤更是犯了刑部的大忌,當即便將緩和的形勢弄得更加緊張了起來。趙瑾聞言便是呆了呆,隨即苦笑一聲:“總歸是我給他們添了麻煩。”
林自香也跟著感嘆:“同是身為女兒,至少你爹還肯護著你,當初阮妹妹入獄的時候……。”她沒有說下去,蔣阮和蔣權的關係從來不好,那涼薄的男人恨不得落井下石,又說什麼拼著命的保護。人與人之間的際遇就是如此不同,可如今趙老爺的護短,未必就是好事。
“你回去吧。”趙瑾疲憊道:“我再想想。”
“你要想什麼?”林自香警惕的問:“你莫要做傻事,做出什麼在牢中畏罪自盡的場面來。”這種事情倒是不稀缺,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一人將所有的罪名都頂了在牢中自盡。
趙瑾笑了笑:“我拿什麼自盡,這地方可將我防的嚴著呢,再說了,我便是自盡了,我爹和哥哥們也不定就能放出來。至少也得等事情水落石出才是。放心吧。”
林自香轉念一想也是,如今趙瑾若是真的畏罪自盡反而不好,以她要保護家人的性子,的確是不會做出如此不周到的事情。當即便點了點頭:“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趙瑾點了點頭,待林自香走後,她才揉了揉額頭,轉過身子靠著牆坐了下來,地上是潮溼的稻草,夜裡甚至還有老鼠。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入獄,想著蔣阮也曾進過天牢,忍不住又是自嘲的一笑。
她是很敬佩蔣阮的,雖然不會武藝,在各種陰謀周旋中,無論是再如何兇險的場景,都能全身而退。她好似十分聰明,總能將計就計。當初進這個天牢的時候,想來也不是如自己現在這般狼狽。她一定沉靜的等待著,像野獸靜靜潛伏,在等著一個機會伺機而動,將獵物一網打盡。
可她卻沒有蔣阮那樣的本事,知道是董盈兒害了她,卻沒有任何辦法。而且一個不小心還會將自己的家人也拉下來。趙瑾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墜子,那是一塊半月形的琥珀,是蔣信之送給她的,原本是項鍊,趙瑾最後做成了墜子。此事便是因為蔣信之而起,若非蔣信之,大約董盈兒對她也沒有這樣大的恨意。
如今要做的這個決定,若說有對不起的人,除了自家親人,大約最對不起的就是蔣信之了吧。可是……。她不後悔。趙瑾閉了閉眼睛,突然道:“小哥,小哥!”
她在叫獄卒,這裡的獄卒因著蔣信之特意關照過的關係,待她還算不錯,聞言便有個獄卒走過來,問道:“什麼事?”
“我想……。寫份請罪書。”趙瑾道。
世上的事情大抵都是瞬息萬變的,趙瑾的請罪書還未送出去,宮中就出了變故。
起因是有人在穆惜柔的寢殿中發現了同趙瑾送進宮中老參裡同樣的毒。穆惜柔與趙瑾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這事情怕是有蹊蹺,有人搜了穆惜柔的寢殿,於是又搜出了一方印信來。有了這印信,宮中一些侍衛可以隨意調動,在宮中行走很是方便,而這印信不是別人的,正是十三皇子宣沛的印信。
此事一出,舉朝譁然。
十三皇子宣沛如今年紀尚小,若說是和那穆惜柔有什麼瓜田李下的牽扯,那自然是有些牽強。可為什麼穆惜柔的東西會在宣沛手中,這便只有一個理由了,那就是——穆惜柔本來就是宣沛的人。
而後又在穆惜柔寢宮中扒出了重重疑點,皇宮這種地方,一旦有了懷疑,想要認真的調查某人,是不怕查不到什麼東西的。穆惜柔的破綻雖然微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