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但除了泉下的那六位,沒人有資格指摘你什麼。”石猛見王爺給這事定了性,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嚥下去。
張四狗抬起頭,訝異的望向秦雷,他本以為秦雷要麼站在道德的高度上呵斥他一頓,要麼像看螻蟻一般不做任何評價。
使勁抹一把淚水,張四狗慘笑道:“從那以後,這八顆豆子就像長在俺心裡一般,日日夜夜硌的俺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既想留在軍營為他們報仇,又想趁早把自己瞭解了拉到。很長一段時間。俺都快瘋了。”
秦雷不帶任何嘲諷的看著他,輕聲道:“在那個時候,孤相信,自己也說不定會你做一樣地選擇。”
張四狗張大眼睛望向秦雷,聽他接著道:“是坦坦蕩蕩、不做任何掙扎的死去,還是飽受心靈鞭笞的活著,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秦雷將視線投到艙外黝黑的夜色中,輕聲道:“孤王何嘗不是處在煎熬中?孤知道自己每下一道命令。便不知有多少家庭破碎。多少無辜受罪。你們是經過上月荊州府大捕的人。應該知道這一點。”這話也是對石猛說的,他忙凝神靜聽。
張四狗和石猛一齊點頭,那一夜,每逮捕一個彌勒教徒,他的全家、甚至還有無辜的街坊也跟著遭殃。
秦雷地面容像夜色一樣沉寂,他接著道:“孤不想說這樣做給江北帶來多少多少地好處,絕對地利大於弊之類的套話。孤只想說…
秦雷頓了很長時間。才緩緩道:“我真的很痛苦,每當想到那些枉死者的冤魂,我就感覺雙手佔滿鮮血,一閉上眼,彷彿他們就要向孤索命一般。孤不想殺人、不想背上血債啊…”
說著自嘲笑道:“咱們三個都失眠,可謂同病相憐啊。”
石猛本以為只有自己如此,他瞪大眼睛望向秦雷,心裡登時好過多了。
張四狗卻靜靜的聽著。希望能得到醫治心靈疾病的辦法。
秦雷視線掃過神態各異的兩人。目光突然堅決道:“但是若給我重來一次地機會,孤還會選擇這種煎熬,下達這道命令。”
一道閃電劃過張四狗的心田。他自問道:若是給我一次機會呢?我會如何做呢?心裡很快有了答案,再次出千。
秦雷把目光轉向石猛,石猛感覺彷彿被兩道利劍直插心田,動都不敢動一下,耳邊響起秦雷特有的磁性聲音:“為什麼孤受盡折磨卻絕不後悔?因為孤覺得值!”
“自從你們叫我‘教官’的那天起,孤就再也不是一個人,孤就是你們所有人。你們這些將忠誠信任、身家性命全部壓到孤身上的人!”其實隨著日子久了,何止當初的幾百人。
秦雷拳頭攥得緊緊的,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石猛,早就把一邊地張四狗拋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孤每時每刻都提醒自己,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要由著自己地性子,而是要考慮對這個王府、對你們這些信任我、依賴我的人有沒有好處!”
說著又有些蕭索道:“至於孤的個人感受,那都是虛幻,而生活,是真實地。”
石猛的虎目中蘊著淚花,喉頭一陣陣的顫動。作為秦雷心腹中的心腹,他除了秦雷到底喜不喜歡喬雲裳不知道外,其餘事情全部瞭如指掌。他怎麼會不知道秦雷一旦倒臺,自己和婉兒、還有那三個族兄、館陶、許戈、沈冰沈青等等,所有這些追隨他的人,便會跟著灰飛煙滅。
只有秦雷好了,他們才會好,秦雷不好,他們便更不好。就是這麼簡單。
而秦雷的境況,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兇險無比。朝堂大佬視他為棄子,兄弟們還要明爭暗鬥,隱在暗處的血殺也不知何時發動致命一擊,南方他在還好,若是一離去,那被他壓著的矛盾定然有會爆發出來。等等等等,這些都需要秦雷去應付。現在可以說是秦雷最疲倦、最傷神、也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