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了下來。
蝴蝶氣得臉色發青,“你還不放開姑娘!”那小廝拿斜眼瞥著她,攬著鄭燕柔若無骨的身子,低低調笑,“我們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難道你是眼熱了?”鄭燕見了蝴蝶的臉色,羞憤不已,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急急從那小廝懷中掙脫出來,斥道:“你個登徒浪子,竟敢對我無禮!”
那小廝本就清秀,此刻更做出一副輕狂樣兒來,“姑娘好歹疼我一疼。”鄭燕心中亂跳,使了分寸,蝴蝶氣極,拉著鄭燕就一路快跑,欲回到內院。鄭燕卻有些不情不願的直向後望,臉上紅雲密佈,心裡還惦記著那小廝。
和那小廝一同來的人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見鄭燕落荒而逃,都擁了上來,擠眉弄眼,曖昧的笑道:“佳人在懷的滋味如何?”那小廝唾了一口,“還不如前幾日的那小紅呢。”眾人爆發出一陣鬨笑聲,“你沒聽那丫頭說,那是大太太的表侄女兒,你小子揀了大便宜了!”
訊息傳到沈紫言耳中時,她正從垂花門前扶了許夫人,不急不緩的上了抄手遊廊,只見秋水一個眼色,沈紫言已明白了八九分,神色如常的與許夫人寒暄,“聽說令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只是無緣得見。”
提起女兒,許夫人眼裡滿是笑意,“不過是個半罐子罷了,我卻聽人說起沈家的三小姐是素有才名的,今兒個算是見著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事端(二)
沈紫言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才名能傳出去的,說起那些琴棋之類的東西,身邊的大家小姐沒有不會的,也算不上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許夫人如此說,大約不過是句客氣話罷了,也沒多放在心上,她哪裡知道,在福王府來往的那些夫人小姐裡,經過郡主杜水雲的大肆渲染和不吝口舌的誇誇其談,她的才名早已開始在那些個小姐中遠揚了。
沈紫言扶著許夫人去了正廳,福王妃和林二奶奶交談正酣,杜鵑和海棠在一旁端茶遞水,十分的殷勤,沈紫言看著暗暗點頭,命隨風去叫了沈紫諾來陪著幾位夫人說話,沈紫諾卻縮手縮腳不敢來,沈紫言聞說,只得罷了。
許夫人原本和林二奶奶相熟,便自己坐在了林二奶奶身旁,和福王妃一左一右的將林二奶奶夾在了中間。不多時眾多夫人已陸陸續續的來了,這其中有沈紫言見過的,也有沒見過卻聽過名姓的,更有半點兒也不熟悉的。
沈紫言忙得分不開身,然而一切還是井井有條,林二奶奶原本以半主之姿幫著沈紫言招待那些賓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在心裡感嘆不已。許夫人默然瞧了半晌,眼中微閃,對福王妃笑道:“真不知人家如何養出的女兒,看看這三小姐,再看看我家那個,真真是天上地下。”說著,就笑著問林二奶奶:“聽說今年十三歲了?”
林二奶奶笑道:“正是呢,足足十三了。”許夫人心中一動,眼中有了些鄭重,卻還是漫不經心的問:“也不知說了婆家不成?”林二奶奶嘆了口氣,眼眶微紅,“我這兩個侄女兒,一個十五,一個十三,都是該說親的年紀了,我妹妹為此事也操了不少心,只是可憐就這麼去了……”
福王妃和許夫人忙撫慰了一場,福王妃因說起與沈夫人的相識來,“……那時還想著日後親自登門拜訪,哪裡知道就這麼去了!”許夫人之前也見過沈夫人,不過沈夫人身體不大好的緣故,甚少出門,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罷了,聞言也很是唏噓,三人感嘆了一回。
沈紫言才得了閒在耳房歇了歇腳,墨書匆匆忙忙進來,道:“小姐,金姨娘病死了。”秋水正替沈紫言捶腿,聞言停了一停,沈紫言已坐了起來,淡淡道:“知道了。”語氣裡有些幾分漠然,順口吩咐道:“去賬房領了二十兩銀子,安葬了金姨娘。大哥那邊,派個人去說說便罷了。”
墨書領命而去,路上卻不斷想到那回話的婆子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