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死之前神智都不清了,一會叫嚷了害了夫人,求夫人放一條生路,一會又開始罵罵咧咧的,嘴裡沒句乾淨話,直鬧得晝夜不寧,下人們聽著心煩,就用布堵了她的嘴,綁在床上,饒是這樣還掙扎不休,沒個消停……”不由唏噓不已,若金姨娘沒動過那歪心思,現在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因想著自家小姐是個心慈的,也不將那婆子的話告訴她,只在心裡暗自告誡自家不可行差一步才是。
那邊許夫人就細細問了一回沈紫言的脾氣,喜好,末了感嘆道:“我家那老大,今年也十七了,福王妃和林二奶奶都是見多識廣的,認識的人也多,不妨替我家這小子操操心,有那合適的小姐,也替我們說說。”林二奶奶因聽著方才許夫人話裡話外似乎都有相中了沈紫言的意思,想到許尚書與沈二老爺既有同僚之誼,且據說這許家大公子許熙從小好學,人又聰明,現在年紀輕輕已經是舉人了,眼珠子轉了轉,抿著嘴笑,“我這小侄女兒如何?”
許夫人眼中一亮,有些矜持的笑道:“我倒正有這個意思,可巧你就嚷嚷出來了,只是不知你這個做姨母的,瞧不瞧得上了。”林二奶奶輕笑道:“你慣會說這輕狂話,全金陵城誰不知道媒人都踏破了你家的門檻,不知多少人家想將女兒嫁給你家大公子呢。”許夫人微微笑了笑,倒也不是自己眼光高,不過是這大兒子勤奮好學,沒有功名斷不肯娶妻,這才耽誤了,這話哪裡好拿出來說,也不明言,含含糊糊的說道:“這孩子也是個心氣高的,就想等到登進士科以後再說這些事……”
福王妃想到自家的三兒子,哪容得了許夫人捷足先登,心中不悅,眉頭微蹙,過了好一會才舒展開來,笑道:“你們倆倒好,躲一旁說體己話去,我是沒人搭理的了。”
許夫人打趣道:“你這時候不是想做媒人罷?”福王妃心中大怒,自己那時在李閣老家的端午宴上已經暗示的再明顯不過了,怎麼許夫人還能問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也就勉強笑了笑,沒有接話。
林二奶奶見著福王妃的臉色,暗叫不好,自己怎麼一時就忘了福王妃也有意為杜懷瑾求娶沈紫言的事情了,暗罵自己糊塗,忙拿別話岔開。許夫人也是個妙人兒,見著林二奶奶和福王妃的神色,隱隱也有些明白,想到沈紫言畢竟是要守孝的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就慢悠悠將此話揭過了。
沈大太太在半躺在榻上,身旁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替她扇著扇子,卻見鄭燕略帶猶豫的踱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面色鐵青,隱忍不發的蝴蝶,吃了一驚,臉色沉了下去,“又沒有出去?”
鄭燕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只覺得耳根子都有些發燙,垂了頭不敢說話。蝴蝶見著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也就如實說了出來:“表小姐倒是出去了,就是半路上又折了回來。”沈大太太臉色愈發的難看,“就沒見著二老爺?”
蝴蝶想著出了那等事情,也不知鄭燕到底如何,自己得先撇清了再說,上前扶了沈大太太,使了個眼色,沈大太太雖氣得不輕,可到底還是明白蝴蝶的意思,忙命屏退了眾人。鄭燕深深看了蝴蝶一樣,心裡著實有些忐忑不安,可大太太吩咐了,也沒有辦法,只得跟著眾人走了出去。
蝴蝶就將一路遇見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