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心懷博大。記得小時候我們堂兄弟偶爾也有不愉快的時候,他從來不記恨,第二日見了我們時,還是和當初一樣親厚,並未因此而生出什麼嫌隙。爹也說過,皇上是仁厚之人...”
說了這麼些,無外乎是想要寬慰自己。沈紫言也不欲因並自己的不寄快鬧得杜懷瑾也跟著沒趣,就笑了笑,“也是,凡事總要向著好的那方想。”話雖如此說,心裡也總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這事情一日沒有解決嗎,她就一日難以安寧。再說,皇上的仁厚,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
皇權之下,人本來的性子本來就會被磨滅的面目全非,自己明白這個道理,人精似的杜懷瑾又如何會不知道口說到底,就是不想自己操心。沈紫言一面為著杜懷瑾的這種庇護感動,一面又為了這種庇護擔憂,匯聚到一起,心中生出一種極為複雜的情愫來。
有人能夠為自己遮風擋雨,這幾乎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沈紫言不想成為菟絲花,不願依附著杜懷瑾成長,更不願意自己成為他的拖累。就這樣一無所知的享受著杜懷瑾帶來的榮華富貴,沈紫言會問心有愧,也會在內心深處,憐惜杜懷瑾的不易。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沈紫言雖不求在福王府能有多大的地位,可也不願成為那牆角的塵埃,更不願意步上沈夫人的老路,讓誰都覺得她是好氣性,好拿捏的人。成為無知婦人有它的好處,也更多的,卻是弊端。一味的窩在自家門前三分地裡,看著一群丫鬟你方唱罷我登場,和杜懷瑾相敬如賓,總有一天,走到最後,會發現二人根本無話可說,剩下的,也就是對彼此僅有的一絲尊敬罷了。這是沈紫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她不求別的,只求在福王府有大事發生時,她不是如二夫人那樣,永遠被排除在外的人。
杜懷瑾見她不說話,眼角餘光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忽的一把將她攔腰抱住,然後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沈紫言迅速回過神來,發出低低的一聲驚呼,“你做什麼?”杜懷瑾賊兮兮的笑,“當然是就寢了。”沈紫言被他攔腰抱住,感覺他隨時有可能會鬆手,忙死死抓住了他的衣柚,瞪了他一眼,“你就沒個消停。”才安靜了一會,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難道娘子不喜歡為夫如此麼?”杜懷瑾這一刻還笑得如沐春風,下一刻就正色說道:“既然娘子不喜歡,那為夫只好鬆手了。”說著,就慢慢鬆開了手指,沈紫言的身子隨之下滑,眼看著就要四腳朝天,沈紫言急急忙忙用雙手將他的衣柚攥得更緊了些,而他的外袍在沈紫言拉扯之下,露出了大半邊肩膀。
沈紫言頓時有些急了,怒道:“杜懷瑾!”杜懷瑾頗為受用的應了一聲,大笑著又將她抱緊,又開始盅惑她,“再叫一聲?”沈紫言簡直羞憤欲死,這杜懷瑾簡直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來插科打詳,自己大病初癒,哪裡是他的對手,緊閉著嘴,不再做聲。
杜懷瑾看著她的臉色,笑得更是歡快,一路上抱著她去了淨房,“我們先洗漱洗漱再睡覺。”也不顧周遭丫鬟的注視,旁若無人的一腳踹開了淨房的門。沈紫言初時還將臉埋在他胸口,耳根子發燙,幾乎不敢去看眾人的臉色,現在入了淨房,知道惟剩下他們二人,就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以洩憤。
她力氣極小,在杜懷懂如銅牆鐵壁的胳膊上抓了一把,不過是撓癢癢一般,杜懷瑾哪裡會覺得疼痛,反而微挑了眉頭,“好狠的心......”沈紫言見著他戲謔的神色,氣不過,立時又在他胳膊上重重的擰了幾下,這才覺得解氣,住嘴了。
杜懷瑾哭喪著臉,“為夫細皮嫩肉的,經不起你下這麼重的手,痛死了......”說著,眉宇間已經有了幾分痛楚之色。他的口氣和受了委屈的三歲頑童一般,讓沈紫言聽著心頭軟了,一抬頭看著杜懷崖滿臉的吃痛,更是心虛,然而還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