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辯駁:“你要是肯老實些,我哪裡會如此。”
杜懷瑾慣會見縫插針的人,見著她神色間有了幾分心虛,立刻順杆往上爬,竟開始要無賴,“你看看,你看看,都淤青了。”隔著厚厚的衣料,沈紫言哪裡看得見他胳膊是否真的淤青了,但自己動手到底是不對,只得艱難的啟齒:“是我不對。”
“那你得好好補償我。”杜懷瑾眼中有一閃而過的促狹之意,大有得了便宜就賣乖的架勢,“這淤青只怕得好久才能消呢,我胳膊痛得沒法抬了。”沈紫言禁不住想撫額,杜懷瑾雖然是福王府這樣的富貴鄉里長大的,或許是細皮嫩肉,金貴了些,可自己下手也留了幾分餘力,不過是夫妻之間的玩笑,哪裡真會下狠手。杜懷懂這廝,分明就是看著自己一時心軟,得寸進尺了。
再說,杜懷瑾從小習武,摸爬滾打不知多少回,哪裡會在意這麼點小痛楚!
沈紫言就覺得杜懷瑾這人萬萬不能縱容,不然他一定會乘勝追擊,讓你丟盔卸甲,被他算計了還不自知。對待杜懷懂這種油頭,就應該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輕心,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入他的陷阱了!
想到此處,臉色微冷,撇了撇嘴,“你若是不能抬,那你還抱著我作甚。”杜懷瑾見她方才還是心虛的模樣,這一瞬之間的功夫就開始發難,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抱著沈紫言走到了浴桶便,“這不是想要服侍娘子沐浴麼。”
沈紫言大感窘迫,慌忙就想從他懷裡掙脫下地,自然是無濟於事的。杜懷瑾將她緊緊攬住,哧味的笑,“娘子休要心急,待為夫先去打水。”也不待沈紫言說話,就輕輕將她放在了浴桶中,然後開始一瓢一瓢的去打水。
沈紫言看著他裝腔作勢的模樣,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是說胳膊痛得抬不起來嗎?”杜懷瑾挽著衣袖,笑嘻嘻的回頭看她,“這不是要服侍娘子嗎,胳膊也就不覺得痛了。”總而言之,什麼事兒,杜懷瑾都能找出理由和藉口來,哪怕根本就是站不住腳的藉口。
不過杜懷崖倒是細心,小心的用手試了好幾次水溫,才開始拎著水桶慢悠悠的往浴桶裡倒水,沈紫言渾身上下被他淋得沒有一處乾爽之處,水淋淋的站在浴桶裡,氣急敗壞的吼道:“杜懷瑾,你......”話未說完,又是一大面溫水澆到了她的頭頂。
這下沈紫言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看著自己溼漉漉的桃紅刻絲小、襖,再看看杜懷瑾那一臉正色,咬了咬牙,怒極反笑,“你總不能讓我披著這一身衣裳沐浴吧。”言下之意自然是上杜懷瑾略等一等。
杜懷瑾卻渾然未聞一般,淋頭又潑了一桶水,眼看著浴桶裡的水
幾乎快要漫出來,才放下水桶,優哉遊哉的走了過去,彎腰趴在浴桶上,和沈紫言對視著,嘴角微勾,“娘子,要不要為夫代勞?”一面說著話,一面就伸手去解她透溼的衣裳。
白暫的手被沈紫言一把拍開,沒好氣的說道:“我自己來。”杜懷瑾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笑嘻嘻的伸出手指在浴桶邊緣上畫圈困,頗有興味的看著她如何行事。沈紫言雙手放在衣帶處,對面就是杜懷瑾明亮的雙眸,總覺得有些尷尬,強笑道:“你能不能轉過去?”
杜懷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忽的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沈紫言只覺得在他這種灼灼的目光注視下,自己有些無所遁形,眼看著他眉梢微挑,眼裡滿是興味,只恨不得找一處地洞鑽下去才好。
杜懷瑾暢然大笑,想到她穿著這麼一身溼衣裳站在那裡,唯恐凍著她,忙轉身去生地龍,“我不看就是了。”沈紫言送了一口氣,七手八腳的將衣衫連拉帶扯的褪下,立刻就靠在了浴桶璧上,溫暖的水晃動著,讓她覺得分外舒適。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算是能這樣好生沐浴一回了。
第二百章 日暮(